林知遇赶过来开门,她腰间还围着围裙,刚打开门,就看到孔尚新拎着两大袋东西,脸上有些挂不住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像小孩子般激动。
林知遇有些疑惑地看向跟在后面的林俏,她怀里抱着一大包,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袋子,似乎都是些小孩的零食。似乎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她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
林知遇一边关门一边小声嘀咕:“买那么多零食干什么?咱家里又没有小朋友。”
孔尚新换好鞋往里走,闷着声音说:“林俏她喜欢吃。”
林俏抱着东西进来,刚放到桌上,抬手就要撕开薯片袋子,林知遇马上嘱托她:“先洗手再吃,真是,多大的孩子了。”
林俏的手一顿,像是小孩子被抓包一样眨了眨眼,跟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对着正准备上楼的孔尚新喊:“爸,,您刚刚车钥匙是不是没有拔?”
孔尚新愣了一下,跟着折了回来,似乎是脸上挂不住,他低着头换鞋时才低声说:“好像是。我刚刚忘了。”
林知遇都被他的模样逗笑了:“真是,这么大人了……”
说到一半,似乎才陡然反应过来林俏称呼里的变化。
林知遇愣怔地看着那边去洗手的林俏,又转过去看出门拔钥匙的孔尚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像是觉得此生不会拥有的东西忽然自己撞进了她的胸膛。
林知遇捂着唇,忍不住红了眼眶。
晚饭的时候,忙了一天终于回家的孔祁坐在饭桌前,他看着进进出出不停忙碌的孔尚新,偶尔还会撞到门或者桌角,或者忘了自己已经拿出来过调料,又去拿了一份,有些惊讶。
他戳了戳林俏的胳膊,小声问:“俏俏,爸怎么了?他怎么那么激动啊?”
林俏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又绕进厨房的孔尚新,开口喊人:“爸,您快过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孔祁刚刚捡起筷子,被她这一声吓得直接跌回到桌上,跟着转头一脸难以置信看着林俏。
孔尚新探出个身应她:“哎,还差一道松仁玉米,马上出锅了。”
林俏回头看了一眼孔祁,他马上拾起筷子当无事发生。
眼睛却时不时茫然地瞥过来。
林知遇在一旁抿着唇一直笑。
饭后,林俏刚洗了澡就接到郑朗宴的电话。
她穿着睡衣,抱着小毯子窝进小帐篷里。背靠着暖洋洋的大抱枕,舒服得让人忍不住眯眼睛。
林俏听着他那边觥筹交错的声音,和混杂在其中的交谈声和提琴声,忍不住问他在做什么。
“他们办了个酒会。”郑朗宴避开递上来的酒杯,绕过众人上楼,找到一处僻静的房间。房间里暖洋洋的,走出去站在露天阳台,被冬日里凛冽的风一吹,大半的酒都醒了。
“你喝酒了?”林俏听着他有些含糊的声音问。
郑朗宴点点头,很快意识到她看不见:“一点点。”
那边很快响起打火机开合时特有的金属声,林俏抱着抱枕的手紧了紧,拧着眉小声劝他:“郑朗宴,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郑朗宴迎着风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气味混合着凛冽的空气入肺,和胃里灼心的烈酒混杂着,说不出的畅快,却更加压抑。
他缓缓把烟从唇边挪开,看着不远处林立的别墅区,有些眷恋地喊她:“俏俏。”
“嗯?”那边响起林俏整理毯子时窸窸窣窣的声音。
郑朗宴眯了眯眼,有些受不住地拎过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入肺里流淌,再喷洒出来,他闷着声音忍耐着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