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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好看,娘一穿显得年轻十岁呢。”李木文连连吹捧:“我看北京街上的女的都是穿这样式的,就赶紧去给娘买了一身。”

李老太满意了,笑呵呵的叠了起来,放到一边:“那行,我还没买的现成的衣裳呢,以前都是买布做,就这也得费不少钱花不少布票呢。”

李木文又从包里掏出三瓶茅台来:“给木武他们三个的,一人一瓶。”

李老太瞅了瞅上面的字也不认识:“这是啥酒啊?”

“茅台。”李木文说道:“这是去年买的,临走时候从家里带的,当时买的时候才两块九毛七,今年四月份国家就推了高价政策,一瓶卖到了十六了。”

李老太听了忙往回推:“赶紧拿回去拿回去,这么贵的酒哪舍得喝啊,你自己留着就好。”

“特意给他们带来的。”李木文说:“我在身上背了半年呢,在部队时候,那帮小子那么闹腾,我都没拿出来。这么多年没回家,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番心意。”

李老太听见,这才罢了。李木文又从下面拿出一件叠的板板整整的蓝底白条的呢子大衣:“这是给蓁蓁的,咱家头一个丫头,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坐在一边看热闹的蓁蓁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衣裳呢,扔下碗下了炕就往外跑。

李木文吓了一跳,看着门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咋还跑了呢?”

李老太摩挲着自己的衣裳,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洗手去了。”

果然没一分钟,蓁蓁就洗干净了手了脸进来,拿着毛巾擦了好几遍,确定手上身上没有脏东西,这才爬上炕把自己的呢子大衣接了过来。摸了摸质地,是纯羊毛呢子料的,领子上还裹了一圈兔毛,前襟双排大扣,身后还有一个蓝色的蝴蝶结,样式就是搁后代也不过时。

蓁蓁手忙脚乱地套上,低头看了看到脚腕的衣裳有些丧气:“也太大了。”

“不大不大!”李老太连忙说道:“就得这么长才好,等你到六七岁的时候还能穿。这么好的衣裳,可不得得多穿几年才行。”

蓁蓁琢磨着下回买这样好的衣裳也不知是啥时候了,连忙赞同的点了点头:“奶说的对,您赶紧帮我收起来,等开春出去串门时候,我可得穿上这个好好显摆显摆。”

李老太满意的在蓁蓁脸上亲了一口:“就这么办,我孙女老乖了。”早已熟知老娘脾气性格的李木文看着这祖孙俩直乐,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疼蓁蓁,合着俩人一个脾气。

除了给蓁蓁带的是衣裳,给几个侄子带的都是钢笔,另外又买回来些布料,以及自己在部队发的军用水壶、军用饭盒之类的,都是没用过的,一起作为礼物拿了出来。

要说衣裳、钢笔还是拿钱买票就能买到的,可这部队里用的东西可想买都买不到,谁家要是能背个军用水壶出去,那可老威风了。之前蓁蓁上山,就是用的以前李木文寄回来的一个,已经用了十来年了,这回得了新的,李老太乐呵呵地说:“新的给蓁蓁用,她用东西仔细,什么都不带弄坏的。旧的就给明北,他整天和个皮猴似的,用旧的就是磕掉漆也不心疼。”

明北也不嫌水壶旧,有这么个东西就已经很不孬了,他咧着嘴接着去柜子上把蓁蓁的旧水壶拿下来立马跨在肩膀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蓁蓁看着明北耍宝的样子一边吃着干果一边乐个不停,李老太见状和李木文介绍说:“咱家这个小丫可爱凑热乎闹儿了,去年你二弟家的大小子明东处对象,她当时才一岁多点,道儿还走不稳呢就成天跟着人家俩腚后头听人家说话,给明东烦的呀,天天来我这告状。”

蓁蓁又塞了一个蓝莓干在嘴里,一脸无辜,假装不记得的样子。

李老太一瞧就知道蓁蓁在装傻,笑着把她搂怀里说:“谁家要是来串门,那家伙,她跑的比我还快,没等我上炕呢,她先端了她的吃得占好地方了。明东说,瞅她那架势和城里面的人看电影上似的,连吃带看的,时不时还插个嘴。”

李木文身为老大,知道自己老娘当年就想生个闺女,后来到爹死也没达成这个心愿,现在有了孙女可不使劲宠咋的。就是每年写信,这信上关于蓁蓁的事就得占一半。

这边说了半天话,那边饭菜也做好了,家里之前有十来条鲫鱼,原本是留着给桂花下奶用的,如今也顾不上了,直接杀了拿酱炖了。刘秀兰来的时候拿来了家里刚杀的大公鸡,还把自己这个月买的猪肉也带来了。

里面唠了一个小时嗑,王素芬和刘秀兰妯娌两个也把饭做好了,酱焖鲫鱼、小鸡炖蘑菇、红烧肉炖土豆、酸菜炖粉条、白菜炒木耳,还有一盆大米饭。

人多菜也多,王素芬和刘秀兰把过来才用的大圆桌子支了起来,把菜摆上去,又把自家泡了人参的高粱酒坛子拿了上来。

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坐了下来,连蓁蓁也乖巧地坐在王素芬怀里,李老太举起了小酒盅,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大儿子高兴的眼睛又红了:“木文回来了,这是咱家这些年最大的喜事,娘啥都不说了,咱先干一个。”

李木文“哎”了一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还是咱家这块的酒好喝,劲儿足,娘你不知道我在南方,喝那个酒和喝水似的,总觉得没滋味。”

李老太夹了一块鸡肉放儿子碗里:“咱家这都是原浆,六十来度,你出去可不是喝不惯咋的。”

将碗里的鸡肉吃了,又夹了一筷子想了多年的酸菜炖粉条,李木文吃着吃着就掉下泪来,李老太连忙问道:“咋了儿子?是不是做的不是那个味啊?”

“不是,娘!”李木文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抹了把脸:“一吃这酸菜我就知道是娘腌的,我就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咱时候咱家日子苦,冬天的时候娘腌了一缸酸菜,那就是咱一家的过冬菜。有一年家里没有米了,爹和娘出去想办法,我在家实在饿的受不了就从缸里捞了一颗酸菜连嚼带吞的吃了半颗。”

想起过去的日子,李老太也颇为感叹:“过去的日子确实苦,要不是你们打跑了日本鬼子,咱现在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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