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好看的眸子微微掀开,一抹精光一闪而逝。难道有人在操控他的身子么?那么又是谁,居心何在?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正扶着他起来的令狐上仙,心中略有不安。
“师父……”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那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懊恼之色。
“不必多问了。”老者摇了摇头,看着佛玖释的眼神清明却慈祥,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你是为师的徒儿,从小便跟着为师,为师哪儿有欺你之说?好生歇息便是了。”
“那我睡了几日?”
“已有三日了。确切是三日两夜。”
话音方才落下,却是眼前一花,红衣渲染间,寒冰床上早已不见了男子的身影。
只是,何必着急呢……
老者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药碗,看向男子离去方向的眼神满是愁绪。若绛儿的主魂不逃出封印,那么对于绛儿与那女子纠缠不清的事情他也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千年轮回,她不再是那个身份,他也不再有诸多负担,就那么得过且过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只是……
魂魄缺失是为执念,执念之深饶是经历千年都不曾削减过,那么殿下被封印多年又如何不会找准时机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既然不得安生,也不怪他多加阻拦。
且再给这两人一点时间,时辰一到,不需他令狐出手,上头之人定将……
眼前似乎浮现了千年之前的惨状,老者又是一声长叹,起身离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忘川河边,孤鬼游魂,有形容凶恶之鬼,也有悲怆怨愤之魂,皆被小鬼带上了锁链,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在通往奈何桥的路上。
彼岸花开的正热烈,望乡台上,孟婆依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念叨着,盛起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
一切好像都和之前一样,前来投胎的魂魄们有序的走上奈何桥,一路哭声哀鸣皆止于三生石侧、孟婆身前。
再往后,前世今生皆不再记得,干净的宛如一张白纸,投入一户户人家,又是一场生命伊始。
佛玖释走在忘川河边,却又不由自主的在奈何桥边停下,看着那烟云缭绕的河面,总觉得有什么在隐隐召唤着他。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似乎有一群小鬼跑了过来,嘈杂的让人头疼。
他睡了三日,不过刚醒来,头脑尚有些昏沉。转头看去,却见那些小鬼在对上他的视线的瞬间均停下了脚步,面露骇色,眼神怪异。
“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一阵风吹过,掀起绛红的衣衫肆意,银色藩莲绽放,妖娆诡异的好像那日望乡台上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