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国不服气地瘪了瘪嘴,被他身旁的盛夏拽了下,不情不愿地坐下来。
李香香看他那鼓鼓的脸,神情特别严肃:“爱国,你这随意打岔的坏习惯要改掉!”
“哦。”盛爱国不甘不愿地应了。
李香香错开视线,不再去看盛爱国,只当没看到他闹小情绪。
他们家就是典型的“慈父严母”,盛利宠他们如命,总是狠不下心肠管教孩子。
李香香看不得俩孩子被他娇惯,只能亲自来管。孩子们哪里做错了,就要指出来,让他们改掉。
因着这小插曲,盛利缓和了情绪,再次说起十多年前的往事时,他不再难受得嗓音哽咽,说不出清话。
盛利当年他是如何跟陈家村那边断了关系,之后带着大肚子的李香香来到向阳村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事情过去了十来年,但盛利却有种事情发生在昨天的错觉,说到悲伤处,他依旧忍不住声音哽咽。
“我跟你们妈妈没搬到向阳村之前,住在陈家村。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底下有三个弟妹。我不上不下的,最不受你们爷奶重视。家里孩子多,你们爷奶每天都忙着干活,顾不上我们这也没办法。我以前一直这么想。
按理说我娶了媳妇进门,本该分家出去另过。因为你们前头两个伯伯都是这样的,轮到我就不行了。
你们爷奶非拦着,说什么都不同意我们搬出去。等你们妈妈进了门,家里就属我们夫妻俩干活最多,出工出力。正常情况下,我们这么卖力干活,地里的庄稼伺候得精心,产量不错,应该是饿不着的。
你们爷奶背着我把地里收的粮食,分了大半给了你们两个伯伯,理由是你们两个伯伯孩子多,只余下的一小半供我们七口人吃。
七口人吃那么点粮,我们只能天天喝稀粥,灌一肚子水去干活。这怎么行呢?吃不饱哪里有力气干活?
我不乐意,跑去问你们爷奶,得到回答说你们两伯伯的孩子多,分到的粮不够吃。
我天没亮起来干活,到天黑才回到家,拼了命地干活,难不成就为了把粮给别人,自己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