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妤,你果真很聪明。”辛子阑突然轻笑出声,“没错,我的家乡,确是在长生谷。我在那里出生,最终也需回到那里。”
如今面对辛子阑的神情,黎夕妤已愈发地看不透彻了。
从前,这个性子大大咧咧的男子一片纯净,他的心思清澈无比,俨然不谙世事。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仿佛有了心事,目光中或多或少都透着几分不明的情愫。
可他又总能很快地将其掩饰,无论天大的事,仿佛他一个笑容,便能烟消云散。
正如此刻,黎夕妤已看不懂在他这笑容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旁的情愫。
她只知晓,此时她自己的心底,隐约有些慌乱。
故,她终是没能忍住,问道,“那么,回到长生谷后,你是否……会遭受惩罚?”
辛子阑的眼中闪过几分惊异,而后笑意更甚了,拍了拍黎夕妤的肩头,回道,“当初司空堇宥派人寻到我,我心中焦急万分,不曾等到老头子的首肯便偷偷离开了长生谷,他这才会派人出来寻我。至于惩罚,谷中有谷中的规矩,我自然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但是你放心,老头子很疼我,不舍得狠心罚我的!”
黎夕妤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明白了她口中的“老头子”便是先前所提及的“谷主”。
可她依旧有些担忧,不确信地问,“子阑,你说的都是真的?”
夜色下,辛子阑的眸光万般璀璨,他眉梢微扬,满脸的桀骜,“小妤,你不相信我了吗?”
“我……”黎夕妤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好了,自那次水刑后,我便曾暗自发过誓,日后绝不会再骗你!”辛子阑敛了笑,伸出三根手指立于面前,神情一派肃穆,“倘若今夜我骗了你,那么日后我所诊治的病人,全都患有花柳病!”
他再认真不过的神色终是令黎夕妤松了口气,她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子阑,你究竟是诅咒你自己呢?还是诅咒未来那些不幸的患者呢?”
辛子阑扬起下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