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琦摇摇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周慕深:“先睡会儿,到医院叫你。”
时琦靠在他怀里,一晚上的动荡,确实有点累了,她阖眸,又忽然睁开眼,拽了拽他的衣袖,仰着下巴:“你身上的烟味好重。”
周慕深低眸看她:“不累?”
时琦含含糊糊抱怨了句,复又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安分闭上眼。
等到了医院。
章致远一大早被周慕深叫到医院,只当是有什么人受了伤。
到没想到他火急火燎赶来,却只为处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他好歹也是一个外科医生,竟然被叫来给人清理口子。章致远不满嗷嗷叫:“周司,我好歹也是个外科医生,这清理口子的事犯得着一大早的就给我打电话?!”
话虽是这样说,但最后章致远还是给时琦清理了口子,唤来小护士给时琦包扎伤口。两人到了吸烟区,章致远散给周慕深一支烟。
章致远和周慕深是大学舍友,虽然两人不是同一专业,但感情也颇深。前些年他结婚,周慕深也随了个大份子。章致远也听说周慕深领证的事儿,只是没见过时琦,如今一看,倒觉得这姑娘跟他这兄弟看着也挺般配,性子柔顺温和,就一小绵羊。
两人说了会话,也没聊别的,无非就是大学的一些事儿。
小护士给时琦包扎完伤口,问:“需要叫你先生进来吗?”
时琦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
两个男人抽着烟,章致远扯起自个家里的小孩儿。他前年刚得了个大胖小子,第一回当父亲,新鲜劲儿正热,逢人就要提上几句。他说的正高兴,眸光瞥见出来的时琦,手肘碰了下慕深:“诺,出来了。”
周慕深掐灭了烟,扔到垃圾桶:“改天有机会再聚。”
章致远抽了口烟,笑:“行啊,就不知周司长有没有空,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喽。”
两人回到酒店,周慕深手机从进医院开始就一直在响。
时琦躺在被窝里,见状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个在酒店休息一会儿就好。”
周慕深没搭腔,径直关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睡吧。”
他半靠在床头,手臂横在她脑袋底下,时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实有些支撑不住,她闭上眼。
或许真是太累,不过两分钟,她就进入睡眠,呼吸均匀。
周慕深见她睡熟了,这才将手臂抽出来,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下了床,捡取柜上的烟盒,打开取出一支,叼在嘴上,余光瞥见床上的人,又拿了下来,走到阳台。
吴效给周慕深打来电话,那端他道:“据说只打算偷个东西,没想干别的。”
周慕深点上烟,将打火机扔在一边,语气凛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吴效跟在周慕深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撞上他发脾气,顿时大气不敢出。
时琦这一觉睡得挺长,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她意识还有点懵,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下床,开门出去。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周慕深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衬衫袖子堆到手肘处,手里握着支黑色签字笔,正点着文件纸,和身边人讨论着什么。
最先发现时琦的,还是吴效。
周慕深见没人回应,一抬眼,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时琦。他眉目未变,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不疾不徐道:“你们先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