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着一身肌肉的男人,在灯光下做蹩脚的针线活,为的就是让来了月经的妻子晚上可以睡得舒服些。虽然里面包含着秀的成分,但诗琳不得不承认,池焱成功了。这副画面成了人生当中最感动她的画面之一。
诗琳双手托腮坐在床边看,池焱则坐在床边上又动剪子又动针线的。熟能生巧,越到后来,他的动作越熟练。不知不觉做出了十几个。
诗琳眼风扫到一堆成品后,才忽然惊觉:“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完全用不完。”
她又不是血流成河,一晚上充其量有三块就差不多了。
“真够了?”池焱做得兴奋,意犹未尽的问。虽然指尖被捅了十几下,但看到诗琳那一脸的感动样,池焱内心的成就感爆棚,比做成了一大单生意的心情还要好。
诗琳把一堆“卫生棉”抱到怀里,张开嘴巴打了个呵欠:“好了,咱们睡吧。”
临睡前,诗琳找了片又大又宽的,去厕所换上了。这才用手拍着嘴巴爬到了床上。
每次来大姨妈的头一晚上,她都选择趴着睡,一晚上几乎不变姿势,虽然别扭,但不致于把经血染得到处都是。
池焱躺到她旁边,看着她别扭的睡姿,轻声问:“这样会不会不舒服?”
“没事,我习惯了。”诗琳头偏向右侧,觉得不对劲,又偏回来。
来回转悠了几次还是不舒服,诗琳腾的坐起来,她用手抓了抓头发:”要命,我意然忘了件更重要的事情。“
诗琳沮丧的垂下头,今天晚上,她算是衰到家了。
池焱仰躺在床上,盯着表情反复的诗琳,“这又是怎么了?”
诗琳双手拢了拢自己的胸,带着哭腔的”呜呜“了两声。
池焱表情奇怪的看着她,当意识到她那里有些沉甸甸的迹象时,他猛的想到了什么。
他迟疑的问:”忘拿吸奶器了?“
诗琳别扭的偏过头。
都怨池焱,他非得外宿,才害自己今晚一个慌乱接着一个慌乱。
简直没有头似的。
她现在属于背奶族。
奶水不可能在身上一直滞留,满了必须外放出来,否则那里刺痛不说,时间久了,会出现回奶的现象。
诗琳一向不外宿,夜里在家里怎么操作都可以,再不济可以把宥宥抱到怀里。
可今天晚上临时决定的外宿,让诗琳有些惊慌失措,刚才趴着睡时,来自胸口的挤压感,让她恍然记起自己的尴尬事还有一桩。
“哇,当女人真是件辛苦的事情。”池焱发出一声感叹,他慢慢坐起来,“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有我在,一切都很简单。”
他望向诗琳的眼神意味深长。
诗琳晃了晃脑袋,在羞耻与疼痛之间选择了羞耻。反正她在池焱跟前也没什么秘密了。
等再次趴下,诗琳终于感觉可以喘口气了。
池焱把自己的手掌伸到诗琳的肚子下面,问:“再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诗琳摇头:“没有了。”
她把头偏向另一侧,不好意思看池焱的脸。
刚才两人笨手笨脚的合作,差点儿按捺不住。好在池焱的自制力还是挺强的,紧要关头自动选择熄火,这才避免了一场星火燎原的事件。
池焱的手掌宽厚温暖,诗琳有种踏实感。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倒底为什么生气?”池焱身子慢慢靠过来,几乎是贴着诗琳的耳边轻声问。
诗琳刚眯上的眼睛又慢腾腾的睁开了。
这一晚上忙来忙去的,她差点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这件事情。
停了会儿,她轻声问:“干嘛要干涉董田凯的工作问题?我原本想让你帮他找份更合适的工作,你可倒好,不帮忙不说,还从中作梗。还有诗娜,我虽然讨厌她和后妈,可也没有那种逼迫她们到山沟沟里的想法。你那样做不是仗势欺人么?”
原来症结在这里。
池焱没有从头做解释,他只问了一句话:“在你眼里,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样的问题?诗琳一时气结,扭过头看他。池焱黑眸黝深,眼睛里的神色再正经不过。
他明显没有深谈的意思,只一句话便想着轻松略过。
“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凡事要有个度。当初你还说让董田凯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是我坚持他才走的。可你现在的行为不正说明你当时的言不由衷么?”
诗琳索性用胳膊支起身体,一副要大谈特谈的样子。
池焱本来不想说那晚的事情,说了净影响诗琳的心情,可现在诗琳一脸不理解的样子,池焱闭了闭眼:“那晚董田凯约你吃饭,虽然你没去,但是我去了。听到服务员说包间里有异常,我踹门进去的时候,董田凯正和一个女人趴在沙发上,”池焱捏了捏手指,“诗娜下的药,如果不是我,董田凯和那女人就上完床了。”
池焱边说边淡淡的扫了眼诗琳的表情。
诗琳蹙眉愣在那里,她眼睛转了转:“所以,那晚你的外套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你动手打的人,就是董田凯?”
前后一缕,诗琳得出了这个结论。
池焱点头:“是的。”
他略去了自己收到照片这一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