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尉胸口处的伤,确实不是一般的严重,明明小校尉都已经在军医手中积极治疗快半个月了,但依然能够瞧见拳头大小的血洞和里面的各种筋络肉块。
旁边的将士们都是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小马公公这没有卵囊的货色!
觉得对方是存了心的特意跑到边关来羞辱他们这群苦哈哈的穷军汉!
小马公公自从被亲叔叔割了下面的二两肉,强行送入宫廷后,见过的白眼可谓无数,像将士们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憎恶目光,对他来说,简直就和小儿科似的——无关痛痒。
“你们除了瞪咱家以为还知道做什么?”他很是淡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用尖声尖气地嗓门,满脸没好气得呵斥说:“真是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为你们好,都不知道!”
小马公公一边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一边满脸肉痛地从自己腰间悬挂的一个荷包里,抽出一张与小校尉捏在手中一模一样的符箓来。
“咱们陛下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如果不是一心惦记着你们这群为他镇守边关的将士们,他老人家怎么会连这样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给你们用——亏得你们还一点都不珍惜!”
他一面嘀咕着,一面抓过小校尉的手,用匕首在他的无名指指肚上,轻轻割了一下。
“啊——”
被他乍然拉了手又划伤了手的小校尉头皮都险些没有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炸裂开来,其他人也是一副群情激愤的模样。
没道理他们在边关拼死拼活的浴血奋战,眼下却还要受一个阉宦的羞辱!
就在大家义愤填膺的想要抱着法不责众的念头,狠狠揍这该遭天杀的小马公公一顿时,小马公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小校尉的手用力按在了符箓上——
随着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璀璨的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晃晕过去的巨大金光毫无预兆的陡然从符箓里爆射开来。
大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闭上了眼睛。
小校尉更觉得自己胸前的创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烫了一下似的,陡然变得火热无比起来。
还是头回碰到这种情况的小校尉心里慌乱的不行,只是还没等他就此作出什么反应,那金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紧接着,他更是听到自己周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声。
不知道大家到底在鬼叫些什么的小校尉满眼狐疑的顺着大家不可置信的目光缓缓朝着自己胸前望了过去……
“嘶……我滴个亲娘喂!”
这一望,他自己也傻眼了。
“这、这、这……”刚刚还在不停淌血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种十分漂亮的肉粉色!
这样的肉粉色,同时也是伤口逐渐好转且正在不住愈合的象征。
“怎、怎么会这样?!”小校尉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戳那平时就算是不小心挨触到都要疼出一身冷汗的创口,大脑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满脸惭愧地对着小马公公正式拱手行了一礼,向他请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满脸大惑不解的表情。
与之同时,那原本被他们随手往兜里一塞的符箓也被他们重新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捊平,如同对待什么宝贝似的攥捏在手心里,再也不敢胡乱糟蹋了。
“现在知道本公公没打算害你们了吧!一堆只长肌肉没长脑子的蠢货!”
小马公公本来就是带着任务而来,在狠狠呵斥了这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穷军汉后,就尽职尽责的对他的疑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很快,大家就都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有了大致的印象,对老神仙和老神仙住着的九曲山也有了自己的期盼和幻想。
小马公公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以后,就匆匆告辞回京城去了。
要知道,他可是废了好大劲儿,好不容易才在自己干爹罗大总管的跟前有了一席之地,可不能因为忙于外界公务,而错过了在干爹身边尽孝的机会。
小马公公和护送符箓的禁卫们虽然离去了,但是他们带来的各种各样的传说,却在边关以着星火燎原一般的速度泛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