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了款,温淳之在领着两个小姑娘,从派出所出来。
温蝉一出派出所,便故态复萌,挽着温淳之的胳膊,忙狗腿道:“堂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少打马虎眼。”温淳之拿手点了点车子,“这哪来的?”
“我爸车库里的。”
温淳之:“要再有下次,自个处理。”
温蝉举着手掌,发誓:“不敢,不敢。”
宁则慕在一旁笑:“我说蝉蝉,无证驾驶啊,你胆子倒是不小。”
温蝉撇撇嘴:“则慕哥,你可别再说我了。”
最后,由宁则慕开着温蝉偷出来的车送她回去,温淳之送郁喜回去。
郁喜是被温蝉给叫出来的 ,温蝉嘴馋,突然想吃学校附近的那家酸辣粉,便约她一块去。
谁想快到一中校门了,却被贴牌的交警给拦了下来。
车上气氛静谧。
温淳之手搭在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快开学了吧?”
郁喜抿抿唇:“还有一周。”
温淳之一点头,从兜里摸出烟盒,咬了根烟在嘴上。摇下了点车窗,手去摸储物格里搁的打火机,窸窸窣窣的动静声,硬是没摸到。
郁喜瞧见,下意识拿起打火机,递了过去。
温淳之怔愣一瞬,便接了。
他点了烟,便将打火机搁回储物格。
车子行了一半,温淳之忽然把车停在一处粥店侧门口,解了安全带:“先陪我吃点东西?”
郁喜点点头,跟着温淳之下了车。
店是仿古建筑,朱色横木梁,门前蹲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
廊檐下挂着四盏红灯笼,墨色牌匾上,描金的御粥二字。
店前还停放着几辆电瓶车,大厅里头的灯全是暖橙色,倒是衬得这家店,十分的家常。
温淳之走在前头,推开玻璃门,将郁喜先让了进去。
左手边便是点餐台,郁喜点了碗面,便先去占了一处四方桌。
温淳之点完餐,便看到这姑娘,拿着麦茶在冲刷筷子,见他落了座,便将筷子和汤匙一块递给他。
温淳之掀眸打量她一眼,唇畔溢出淡淡的笑意。
心想,这小东西还挺会照顾人的。
点的食物都上了桌。
因为去了趟派出所,郁喜的酸辣粉也没吃成,这会倒是真有点饿了。
吃着面条,店里开着暖气。
碗里的面条,又被小姑娘加了佐料,辣的她嘴唇殷红,似擦了一层口红。
米白色的毛衣袖子被她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手腕,腕上戴了条黑色皮绳,更衬的她手腕纤细。
她今天倒是没散着发,长发干净利索在脑袋扎个团子,露出光洁白净的额头。
两人用完晚饭,倒没想到,外头却落了一场雨。
雨势密集,哗哗啦啦砸在水泥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剔透水花。
温淳之向老板借来一把伞,同郁喜一道上了车。
雨滴落在玻璃上,四处蜿蜒开来,水迹斑驳。
幽暗的巷子,一盏老旧路灯杵在巷口,那微弱暖黄的光线下,雨丝密集如针线。
郁喜拉开车门,原以为这次温淳之仍不会下车送她,不成想,耳边一句:“我送你进去。”
郁喜心里愉悦,面上却克制着。
这会儿,雨势倒小不少。
男人撑着伞,绕过车头,郁喜一打开车门,鼻息间尽然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及淡淡的烟草味。
不到几步,就到单元门前。
温淳之收了伞,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在水泥地上沥开来,乌沉沉的一朵,他点点下巴:“快上去。”
郁喜嗯了声,转身,上楼。
走到几级台阶上,她倚着栏杆,低头去看。
浓郁夜色里,头顶一道惨白光线下,男人倚着几乎贴满广告纸的墙上,神情散漫。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拿了根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