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淳之摇下了点车窗,点了根烟,问:“念的什么专业?”
郁喜心里一黯,突然闷闷的,她有点颓散的倚着车门,似泄了气的气球,一丝一缕地干瘪下去,她低着眼眸,拨动着腕上的黑色皮绳:“德语系。”
温淳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挺好的。”
郁喜依旧低垂着眉眼,只是轻轻扯了下唇角,没再说话,过了会儿,又抬头去看车窗。
深色车窗贴膜,倒映出男人俊雅的面容。
眉宇深邃,棱角分明,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头一件呢大衣。
郁喜不免几分沮丧。
他依旧风流蕴藉,依旧吸引她的目光。
郁喜敛敛心神,心知该吃一寸长一智,不能再着了这男人的道。
这男人对待爱情,像马戏。
开心过便失忆。
欣赏过便唾弃。
是一个大烂人,招不得。
郁喜回到宿舍,钟声她们都出去了,一室清寂。从棉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顺道带出一张硬纸片。
是一张名片,先前在休息室里,有个男人递给她。
郁喜瞥了眼,黑底烫金字体,邵骞。
郁喜随手抛入垃圾桶里,脱了棉服外套。
她们这栋宿舍楼是新建的,四人间,上床下桌。
她们是第一批入住者,郁喜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睡衣,打算冲个澡补补眠。
今早六点半就起来,此刻人有些精神不济,不知是早上冻着还是缺眠的缘故。
洗完澡,裹在被窝里,浑身暖融融,意识困顿,也没心思去想别的。
等郁喜再次醒来时,是被程岑的开门声给吵醒的。
程岑听到床上的动静,低声问:“嘻嘻,我吵醒你了么?”
郁喜蒙着被子,瓮声瓮气道:“没有。”
程岑哦了声,但明显动静声低了几分。
郁喜睡到晚间七点,才起来。
只觉鼻音浓重,她下了床,钟声正坐在桌前吃着外卖,看着韩剧。
听见动静声,钟声扭头看她:“醒了?”
郁喜吸了吸鼻涕:“嗯,程岑呢?
钟声眼神落到电脑屏幕上,心不在焉:“出去了。”
钟声又道:“你是不是冻坏了呀?你们今早实验楼的落成典礼那相片都传到校网上了,我看着都觉得冷?”
话落,钟声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感冒冲剂给她:“诺,你泡一包喝喝吧。”
郁喜接了热水,将冲剂倒入杯中,捧着杯子暖手,边打开电脑。
钟声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清脆的笑声,她在看综艺节目。
郁喜打开网页,等到屏幕上出现了那张照片,才后知后觉自己点开了校园网。
她一袭红色旗袍,手里捧着朱漆圆盘子。
温淳之就站在她左手边的位置,郁喜到现在还清晰记得他拿过剪刀那一刻,指腹落到她虎口的温度。
温暖,干燥。
郁喜盯着那照片看了几秒,匆匆退出网页。
c市。
宁则慕知道温淳之上b大参加典礼的事儿。晚上,几人聚在一块,不由多嘴问了句:“上那儿,看到嘻嘻了没?”
话落,似有百般感慨叹了句:“年前,在商场我还见过小姑娘一次,出落得倒是越~□□亮了。”
温淳之弹着烟灰,想起小姑娘那一身袅袅旗袍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两年没见,小姑娘确实是越长越有味道了。
宁则慕见温淳之神情不明,心里嘀咕,难不成真放下了。
近两年来,温淳之身边的人不断,但宁则慕却始终觉得,温淳之和郁喜不会就这样不声不息完了。
聊了几句,温淳之手机嗡鸣震动,他懒懒的拿起来一看,也没去接,便随手搁在银色台面上。
宁则慕好奇凑过去,继而笑了。
凛然一年前搭上了温淳之,这才在娱乐圈,混出了点名头来。
这声色场,只瞧见你背后的人是谁,无需开口,那资源就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