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冷冷,有人为她在街头唱情歌。
大抵每个姑娘都曾想过这样的场景。
有人停驻下来,冲她投来艳羡的目光,又或者小声抱怨自家男友没情调。
郁喜却清楚,梁冬宇不是在同她表白。
她跟着调子,轻轻地哼。
痴心像马戏似小丑眼内希冀
为想得到你愿竭力以心献枝
想你但怨你暗街灯也在想你
......
歌曲渐至末梢,两人离开商业区。
梁冬宇拿她开玩笑:“有没有后悔当初拒绝我。”
若是放在以前,郁喜绝不敢同他这般开玩笑。然而此刻她知道他早已放下,便故作懊悔拧着眉头:“后悔死了。”
梁冬宇由鼻子发出一声哼笑:“可真假。”又问,“这两年,你就没谈过?”
郁喜道:“没有。”
梁冬宇没追问,看她一眼,低声哼了句歌词:“想你但怨你,暗街灯也在想你。”
转眼便是开学。
临近大三,课程倒是排的瞒。
就连钟声都谈了男朋友,郁喜算是她们宿舍孤家寡人一个。
钟声倒是挺操心,每隔两三天,总要给她发来一张相片,自个先一番评头论足:“你瞧瞧这个怎么样,是我男票的兄弟,唉,这么盯着相片看,好像眼睛有点小。嗯,这个不行,你再看看这.......”
郁喜啼笑皆非,直言等她三十多岁还未脱单,一定找她介绍对象。
种声两手搭着她的肩膀,亲亲热热道:“我这不是怕我们都出去了,你一个人待在宿舍会无聊嘛。”
钟声话落,又问:“你知道齐毓的男票是谁么?”
郁喜正在背单词,随口问:“谁呀?”
钟声:“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看着挺有钱的。”
郁喜没当回事。
晚间,齐毓回来。
四个姑娘,聊了会儿天,临近十一点,便打算熄灯睡觉。
直至凌晨两点,便被齐毓发出细碎的闷哼声惊醒。
黑暗中,郁喜掀开被子,低声问:“齐毓,你怎么了。”
齐毓哼哼唧唧,半天才道:“嘻嘻,我肚子疼。”
郁喜爬下床铺,开了灯。
程岑和钟声此时也醒了过来。
几人看齐毓疼的厉害,额头都渗出细密的冷汗,纷纷换了衣服,送齐毓去医院。
凌晨两点钟,街上人影罕迹,车子也没几辆,空洞洞的街道,透着几分冷清。
几个小姑娘吹了一阵冷风,这才拦到了辆出租车。
车子在冷寂夜色中行驶,钟声见齐毓脸色惨白,不由催促道:“师傅,您倒是开快点呀。”
师傅笑一笑道:“姑娘,我这已经是最大码数,再快可要吃罚款了。”
几人只能转而去安慰齐毓。
到了医院,检查出来,是急性阑尾炎。
郁喜签了字,齐毓被推进手术室。
三个小姑娘这才放下心来,几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等待。
郁喜出来的急,忘记穿袜子,此刻脚上还穿着一双凉拖。
程岑站起来道:“我去给你们买点热饮,暖暖身子。”
出门的急,胡乱套衣服,也不知道穿的是什么,此刻冷静下来,互相一看,忍不住笑起来。这大概是她们这四年最狼狈的时刻,但这个夜晚,却又带着几分暖意,软软的胀满心房。
齐毓手术完,要住院一周。
齐毓已从普通病房转到一间vip病房,听钟声提及,是齐毓男朋友给转的。
郁喜去看望齐毓那天,不巧,刚好碰见一个男人从病房出来,穿着品味不俗,透着几分矜贵劲儿。
郁喜匆匆一照面,觉得这人几分眼熟。直到进了病房,才后知后觉,是实验楼落成典礼那天出现的男人。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