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帧一帧,让她渐渐扩大这念头。
最后,她终于抬眼。
“穆南祁。”
郁樱樱冷着眼,直视他,冰凉的声持续:“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男人原本坐在对面沙发之上,他琢磨着去摸酒杯,闻言后,一张脸瞬间铁青。
他不动声色,回眸,与她对视。
穆南祁的反应太过平常,眼底藏着的戾气在此时萦绕扩散,最后变成了讥笑。
“我很好奇……”
男人终于开口,丝毫不惧,盯着她,冷渊的眸中挂着被冒犯到的哂笑,继续:“你不会是傻了吧?”
“你自作多情到让人觉着可笑,我之所以能够容忍你现在的一切,是因为你能下蛋。”
穆南祁似乎在一瞬间,心情极其恶劣,口中尖锐言语一串,一针见血,狠狠扎入郁樱樱的身上。
两人对峙。
一人清冷沉默,脸色惨白,矜贵的气质徐徐凋零,被强制染上这一层耻辱的乌纱,让她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愚蠢。
一人戾气丛生,怒气萦绕,阴沉与可怖蔓延全身,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冷讥着,想狠狠扯开对方的天真。
而实际上,穆南祁人前未显山露水,可仅有他自己知晓,此时心中纷乱几拍,他甚至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让他觉得郁樱樱可笑的同时,他自己还像是一个被踩中尾巴的小狼。
兽类在遭受攻击时,第一反应往往不是躲避害怕,而是扬起浑身倒刺,用最锋利的利器反攻。
“我怎么忘了。”郁樱樱终于开口,她把筷子插入面碗里,清冷着眉,“你瞎了狗眼,看上章柔儿了。”
郁樱樱不得不再次觉得自己愚蠢。
刚才的某一瞬间,她回想起的,竟然都是他对她的好。
但她也后知后觉忆起,他的不好,原是比他的好要多的。
他羞辱她,日日夜夜。
他胁迫她,强迫她,最后还让人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可能是喜欢?是恨,都是恨。
郁樱樱嗤笑。
“你笑什么?”男人眯起眼。
郁樱樱便答:“被你喜欢上,真晦气。”
哐当!
穆南祁到底是把这碗面砸了,空气之中再一次弥漫危险的气息,不同于刚才,这一次是真正的戾气,扩散,叫人心中发凉。
差一点,郁樱樱以为他要动手了。
但,穆南祁只是盯着她瞧,冷沉压抑,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房门被摔上。
郁樱樱把他气走了,心情好了一些,躺着自顾自睡觉。
实际上,她也并非想吃东西,只是不喜欢被穆南祁挨着,她不想靠近他,被他拥着睡觉的时候,她只觉得烦闷。
如此,一夜安眠。
次日。
早晨曦光穿透透明的落地窗,折射一片彩色,晶莹,偶有几只结伴的鸟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带着新鲜的味道,让人知晓新日。
郁樱樱正是被这些动静吵醒的,她几乎一睁开眼,卧室门口便传来一阵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