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她迈腿奔向阗禹,拉住他的手,说:“跑。”
于是冬日凉凉,路边的树枝掉光叶子,刮过耳边的风频频,她带着他拐角朝另一条街跑。
清晨人烟稀少,雾气还未褪去,她呼出的热气,正好撩过他的鼻眼。
“我雇了车,在第二条街,还有租好的小房子,以后我们过一辈子。”
剩下那部孤零零的车,淡淡烟雾飘出。
司机踌躇几秒,说:“先生,我们不追吗?”
“不用,迟早会回来的。”
“先生,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帮他。”司机道出近日的疑惑。
盛连吐了口烟圈,露出老狐狸的笑,“不帮他,等着他抢劫抢我女儿的心吗,真进去了,她不死心塌地才怪了,等他出来,等到望眼欲穿、人老珠黄。”
“先生你这样做,小姐还是识穿逃了。”
盛连:“识穿很正常,我的目的不在此,等着吧。”
两人坐上计程车,盛静鸣吩咐:“去旧民区。”
然后责怪他,“之前为什么不说是他陷害你。”
阗禹下巴靠她的额头,“怕你不理我。”
说得太甜太诱人,她忍不住戳他肚皮。
阗禹收牢她的食指,掌心紧紧包裹。
她哼唱起小黄歌,在窗外跃进第一束斑驳日光下,与他接吻。
一开始,他们手机上有些零钱,盛静鸣临时决定得匆忙,只来得及转移部分存款。
过得还算有余。
之后,阗禹提自己出去打工,但不让她出去。
理由是她有酒瘾。
其实盛静鸣在戒,但阗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拿酒引诱她,像在纵容养她的坏毛病。
好几次,她躺在沙发上用意念抗衡,他就拎出啤酒,喝一口,喂她一口。
“……离我远点。”
阗禹没听,继续喂酒,勾得她主动去缠他的唇舌,虚弱又过瘾。
最后总是她喘着气,被他压着进一步索取。
很不健康。
但他们一起私奔,本身就不健康。
然后渡过几周。
慢慢演变为一种平淡温馨的生活模式。
阗禹找到份稳定的工作,盛静鸣始终没能干重活,只好每日煮饭给他吃。
他总念叨等到了岁数就去领证,办婚礼,生个可爱的女儿。
“为什么不生儿子?”她的脚伸他怀里。
阗禹轻松接住,握着她脚腕,“我喜欢女孩子啊。”
“我不喜欢。”她跟他对着干,用力踩了踩。
最后玩得过激,就衣衫不整,廉价的衬衣敞开,他忍着扣回扣子,肌肉线条初现,盛静鸣习惯性地戳了戳。
阗禹捏住她,“别碰了,再碰我就忍不住了。”
她不服,又摸一下,直接被他按到地板。
“……我今天来月经。”
一句话打消所有。
再后来,她开始闷了,试着偷偷跟踪他。
也是那一天起,她懂得了柴米油盐。
阗禹骗她,根本不是轻松稳定的家教工作。
他一天打三份工才能维持日子下去。
真相太苦。
盛静鸣压着情绪回那间小出租屋,撞见邻居炫耀。
平凡的主妇脸上发光,自豪地夸:“别看我儿子长得普普通通,他做试卷可快了,年级次次前十。”
旁人羡慕,附和:“真厉害,肯定能上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