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你们队。
陈爱月道:“够了的话,那就当福利棉奖励先进,捡来的肯定干净不了,就说大风吹下来掉在地里的,脏乎乎的没法交任务,只能给社员分了。”
莫茹笑道:“还是主任为社员着想,你来给大家伙儿称一称吧。”
陈爱月就知道有自己的一份,心里还挺高兴的,却道:“我的工分不在你们队就不分了,你们自己称一称分了吧。”
她是妇女主任,跟大队书记还有一层关系,弄点棉花啥的根本不缺。
再说了,这几天她让金枝儿拾了不少,家里够用的,社员不敢往家拿,她可不一样,反正仗着和张根发的关系也没人敢去她家查。
莫茹就说自己可不敢分
陈爱月道:“没事,我给你写个申请盖个章。”
她回去拿了一张纸,上面有大队的章,又盖上妇女主任的,然后写了两行字,表示这个事儿她知道,拿出来给莫茹。
莫茹再三道谢,拿着那张纸告辞,路上就收进空间里,她在周七七婴儿房放了一个小木箱子,可以收纳一些小东西。
回队里一说,大家都很高兴,何桂兰道:“分多了不行。”
有些人多了就容易搅和事,两三斤没问题,毕竟今年棉花好大家也都看得见。
她们就把棉花倒出来分了分,将那些看起来有草的不大好的拿出来分,这样不容易惹出事。就算有人怀疑,就说队里弄脏了交任务人家不要的,别人也没辙。
把要分给队里的装了一个大花包里,把剩下那些她们几家分。
除了七个捡棉花的,再把何桂兰、王月娥还有李桂云家算上,凡是这些嘴巴严实,从不说闲话的就能算进去,只要日常嘴巴不严,又喜欢叽叽咕咕的,就直接被排除在外。
这也是周诚志教给老婆子的。
一人家分了五十斤还余着一点,她们就说剩下的都给护棉英雄,全给了莫茹。
这些是不走账的,而全队分的一百六十斤可以大大方方地记在队里的账目上,因为有村干部的章。
分完棉花,柳秀娥道:“这样的话就赶紧用轧花机把棉籽轧出来。”
老婆子们都知道她家里有那个东西,纷纷笑道:“那俺们排队。”
柳秀娥家是木匠,以前的时候就给人家打家什儿,除了家具还有纺线车子、轧花机甚至是织布机都会做的。
她家里现在就有一台手摇轧花机,能将籽棉里的棉籽轧出来。
柳秀娥道:“妮儿那里安静,把车子先放她那里吧。”
大家也都同意。
莫茹一想也行,她家东间反正空着,离村子也有点距离,晚上轧棉花也没人知道。
这样她也能借用一下。
商量好了,各人就把棉花带回去,柳秀娥又让张够和丁兰英帮着把轧花机抬去莫茹家,再让莫茹把窗户都盖好。
莫茹看了看,不得不佩服周玉忠真是心思灵巧,他在土法赶棉花的赶车上加入了铁齿、毛刷子,还改良了手柄,这样赶棉花籽儿的时候更轻松,又快还干净,不会把棉纤维扯断。
她把棉花拿过来试试,柳秀娥就教她怎么用。
两个人对面坐在凳子上,一个一手摇一手往里放籽棉,一个一手摇一手往外接皮棉放在一旁干净的包袱上,棉籽就落在地下的大箢子里。
看着容易做起来一点也不轻快,几十圈以后莫茹就觉得胳膊酸疼。
柳秀娥笑道:“这个比咱们那些老式儿的好使多了呢,以前不是这样的铁齿,而是一根铁棍子挤压,得用老大的力气呢,一天能赶个十来斤棉花。”
说的是籽棉。
莫茹揉了揉胳膊,“婶子,那咱们这个一天能出多少?”
“起码四十斤吧。”柳秀娥骄傲地道:“要是用手挤,累得手都肿了也扯不了一斤呢。”
说完她叹了口气,“以前自己家种地,我们还给别人赶棉花赚点,后来都……家家户户顶多分个两斤籽棉,不好的时候一斤都分不上,也用不着这赶花机子了。”
莫茹笑道:“婶子,今年它可要立大功了。”
柳秀娥也笑,“咱可得小声点。”她还告诉莫茹赶花就得把头发和嘴巴包起来,否则落得一头都是,再加上都是棉絮絮,钻进鼻子里会跑进肺里生病,一定要注意。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柳秀娥也没再干活儿,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开始大家轮流来轧棉花。
莫茹去喂奶,逗了周七七一会儿,抱着她在屋子里走动溜达。
然后她就把周七七放在东间炕上,自己去试试轧棉花。
这赶棉花机最好俩人配合,一个人不那么好操作,她试着左手摇手柄,右手从空间里往里递籽棉,掉出去的可以不管,到时候再分就行。
这样一来也行,就是有点重,胳膊很酸。
她研究了片刻,感觉这也是一个杠杆原理……她对周七七道:“你爸爸在家就好了,你爸爸是理科生,就爱摆弄这些呢。”
突然她想到推磨,直接推磨是推不动的,但是套上木框子,绑上棍子就能推动,这说明杠杆的力量是无穷的。
她研究了一下,去找了根木棍来,试着换个方向绑在木柄上,做个简易的辘轳。
一桶水好几十斤呢,有辘轳一个孩子也能摇动。
绑上这个以后,她发现果然轻快了很多,至少能多坚持一会儿。
她就自己摇木柄自己递籽棉,速度居然比之前和柳秀娥还快,而且更轻松一些,不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