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脸儿行不行?”
喜婆还未说话,便被一旁的芸娘阻止了,“这怎么能不开,小小姑娘不懂事儿。”罢了又去看她妆篮上的东西齐备否。盛明珠不说话了,只由着那喜婆在自己脸上动作,一阵儿微笑又细密的疼痛过去后,她刚睁开眼睛,便被人叮嘱,“闭眼。”
“还未施妆。”
喜婆一双巧手在她脸上涂抹,很快一张小脸被涂得雪白,又上了口脂,不知有多少道工序,盛明珠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就是铜镜,可里头的人——眉头又短又黑,唇被涂成了三角唇,腮帮子旁边还点了痣。
十分的眉毛都只剩下了三分!
“好丑。”盛明珠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抬手想擦了腮边的痣,却被喜婆阻了,“这是多子多孙的象征,不能擦的。”
一旁芸娘也觉得有些丑了,便问道,“嬷嬷,我瞧着旁人家成婚的妆容,不是这样的。”
芸娘请的喜婆原是宫里头的嬷嬷,十多年前被放出宫之后嫁人生子,如今也多子多福,请这样的人来做喜婆一般都是图个寓意好。那喜婆却好像说道什么自豪的事一样,顿时眉飞色舞,“这夫人可就不知道了,这妆容可是拓跋成婚时女子的妆容。如今办婚事时兴这个,用汉人那老一套,未免让小姐被人笑话。”
芸娘看着镜子里头的姑娘都瘆牙,可喜婆这么说了。
毕竟如今是大魏的天下,便遵大魏的规矩也没什么。盛明珠皱着眉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叹一句这大魏的喜婆嬷嬷一双好巧手,天仙一样的美人都能化成这个样子——不过等盖头盖上之后她也没什么想法了。
左右今儿一天都没她照镜子的功夫,盖头一天也不揭,路人看不到她,不丢人。
唯一能看到的管平,从前也看过她的容貌。换句话来说——她今儿唯一能丑到的人,也就只剩下自己的新婚丈夫了。
这头磨磨蹭蹭的,那边的迎亲队却已经走了。
魏祀的王爷府在最热闹的大街上,迎亲队伍来来往往吹打着唢呐。江润言靠在床榻上都能听见,她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子,十分显怀了,外头吹吹打打的令她有些心烦,便招手让侍女进来,问道怎么回事儿,又让下人出去处理。
“王妃,怕是不成。今儿个是管大人和尚书府那位县主娘娘成婚——”
“成婚,婚事未曾取消吗?”江润言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