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既往没有看透他的心思。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希望苏冬梅继续跟面前的人联系下去。
“不管我有没有误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她写信了。”她说。
楚轩见她这就要走,一把伸手拉住了她。
明朗已经今非昔比,力道之大,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
再次被甩开后。楚轩说:“明朗,你让我不给她写信,我可以做到。我做这一切原本就是为了你。我喜欢你,明朗。”
明朗心中一惊,她虽然早有感觉,但没有想过,他会这么直白说出来。
从前,这句话,她盼了多久?
然而,就算是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过去永远过去了,她不会回头。
明朗骑着自行车回了家里。
安悦秀说:“咦,你不是去找冬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刚好,我要去一趟菜市场,你看家啊。”
安悦秀走后,明朗的脸也苦了下来,她看不进书了。
外面知了声声叫,屋里却很安静,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能听得见。
尘封的过往在脑海略过。
她缠着楚轩要跟出去泡温泉,自己下厨跟保姆学了几道菜,还卖力了一晚上。
他们一起的有男有女,她性格不讨喜,又少跟人接触,那些女伴都不熟,说不上几句就冷了场。自己都觉得别扭。于是去找楚轩。
泡完温泉后,男士去打牌,她觉得坐在楚轩旁边都比跟那些女的说话强。
只是她很不喜欢牌桌上那些荤调子。
楚轩转过头说:“你先去睡,别等我。”
她熬了一会,没熬住,便去了房间里。在套房的桌子上看到了楚轩的手表,想及他表不离手的习惯。她拿了手表过去。在门口时正听见屋内的人说起楚轩。
“楚总啊,你这也该成个家了吧?”
她在门口听得心砰砰直跳。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七八年了,他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结婚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想呢?只是怕呀。明聪是怎么对她们母女的,她再清楚不过了,心里的阴影使她一直对婚姻抱有恐惧心理,但又渴望拥有。
楚轩在笑。
“楚总今年有三十几了吧?是该有个家了。”又有人说。
“急什么?”楚轩慢条斯理说。
坐楚轩对面的是个大胖子,不知道是姓刘还是姓尤。楚轩跟她说过,她没往心里记。
“楚总,该着急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儿子都快十岁了。”那胖子笑着说。
坐楚轩下手的是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男子,长着一张猴子似的瘦脸。刚明朗坐楚轩旁边,另一边正临着他。她好几次都感觉这人斜过来打量她胸和臀的目光。牌桌上也属他荤话最多。也说道:“楚总身边有那么个绝色美人,哪还看得上其他庸脂俗粉?”
大胖子说:“老候,你这话就说错了。刚才那女的长得虽然不差,但一看就知道是个草包,内里没多少货。我听说,她好像连大学都没上吧?这样女人,玩一玩还可以,娶回家还是算了,上不了大场面。”
她低着头,几乎要将嘴唇都咬破。
姓候的又咔咔笑起来:“那是那是,玩归玩,娶回来的还得是有文化,有内涵的。咱们楚总这人品,娶什么样女的都埋汰不了啊。我听说天行的老总就有意让楚总当女婿吧?人家那闺女可还是个海龟哦。楚总身边的这个有七八年了吧,这再漂亮也就那么一回事。楚总,你要是决定分手了,记得提前跟老候我说一声,我不介意,我这人就好那腰细胸大的……”
哗啦一声之后,楚轩推了牌桌,站起身说:“不玩了。”
她回了房间里,一直呆坐着。楚轩开门进来,问:“怎么还没有睡?”
她看着他,想问他一直不跟她提结婚,是不是跟那胖子说的一样,觉得她没文化,没内涵?
他进屋后,喝水脱衣服,然后去洗澡。她还是没能问出口,心里沉沉浮浮,也知道那胖子大约就是真理。
她后悔自己以前太任性了,说不读书就不读书了。小红她们没文化那是家庭条件有限,而她不是。她是自己自作自受。
她越想越忐忑不安,想着他的喜好,也脱了衣服来浴室。里面水气弥漫。她从背后抱住他。
楚轩回头笑了笑,说:“怎么啦?”
她没说话。楚轩转身亲了亲她,抵着额头低低笑着说:“想要啊?”
一场云雨完毕,她心里种了根刺,开始上各种补习班,舞蹈形体体育运动,文化知识等等。
一天晚上,她上完课回来,想着时间太晚,便没叫醒保姆,准备自己到厨房下碗面吃。
里面灯没灭,保姆正跟隔壁别墅的同行说话。
“……还不知道啊?”
“可不是?今天一早还高高兴兴出去上补习课呢?哎呀,可怜勒。”
“可怜啥?人家吃香喝辣的,不比咱们的日子好过?”
“不一样啦,咱们生来就是条苦命,她细皮嫩肉的,又长得这么好看,哪个男人舍得?”
隔壁保姆笑起来,“这长得再好看,楚老板还不是一样不愿意娶?玩了这么多年,还不就图她年轻漂亮?等再玩个几年,她年纪大,你看她,兴许,还没有咱们俩好呢?”
保姆唉声叹气,“楚老板这事不该这么做,都跟了七八年了,说结婚就结婚,还瞒着不跟她说,要她知道了,还不得哭死……”
她手中的袋子掉地上了,里面说话的人惊动跑出来。保姆大惊失色,还想要隐瞒。她一声不吭就回了房间里面。家里报纸杂志不少,大多都是关于财经政治的,她以前从来不看。那次却将这些全翻了出来,从最近的日期开始找。
也没翻多久,就在一张带着娱乐性质的报纸上看到了楚轩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手牵手的照片。报纸上还登载了采访,写明了那女子的身份来历和婚礼举行的确切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