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到十来天没洗澡,便不自然的觉得身上到处都痒的不行,真是一秒也不能耽搁。
想想前世的这会冬天十来天不洗,那都是正常的很,还有刚才硬着头皮吃的那碗直拉嗓子的怪味糊糊和酸臭黑咸菜,心里顿时觉得更不好了,如果不是有媳妇和两个儿子在,他还真有心再去死一死。
唉,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许向华愁的直挠头,总得想法让媳妇儿子生活的好点,再这样碗里连几粒正经粮食都没有,稀啦啦的糊糊吃下去,呢那能成?身子不得早早便熬坏了!
许家洗澡的地方是在偏院的一间小屋子里,屋里有个大木澡桶,澡桶靠下的位置有个皮管,洗的时侯把皮管扎起来,洗完了便把皮管解开从屋里那个连着院外小水沟的下水道里把水放出去。就这洗澡设备,还是许向华爷爷那会做的,全村都没两家。
许向华泡在热水里,头上顶了块热毛巾,舒坦的直眯眼。
他这身体这会才只有二十五岁,正是身强力壮的虎豹年龄,再加上一米八快一米九的大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在这遍地都是一米六最高一米七的许家庄,那就是个妥妥的小巨人。
要说许向华能长这么个大个,那还真是他爷爷许定山和奶奶许梁氏的功劳,跟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许满屯,还有一米五的许刘氏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早先他爷奶在世时,最宠的便是他。
许向华也过了十来年有人疼有人宠的好日子。他可以说是许定山和许梁氏一手带大的,许定山在他小的时侯便带他练拳,进山打猎,打熬筋骨,要不他咋可能长的比受爹宠娘爱只有一米六几的许老大,许老四,高出那么多,如果不是脸长的确实像,还真看不出来是亲兄弟。
他奶许梁氏觉得一众孙子里就他和许定山最像,爱屋及乌,那更是有点--gtgt
啥好的便给他,他娘许刘氏不待见他,跟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许家除了后面嫁进来的几个儿媳妇和小一辈,剩下的谁不知道他娘许刘氏和他奶许梁氏之间的官司,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俩斗了大半辈子,胜负不分伯仲。
许向华作为许梁氏最喜爱的孙子,自然得不到许刘氏的疼爱,那怕他是许刘氏的亲生儿子。
泡美了的许向华,拿下头顶上的巾子,左搓右搓,上搓那个下,咳,这一搓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的胸口什么时侯多了一个黄豆大的黑痣,前世可没有啊,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泥搓搓呢,可搓来搓去,不疼不痒的,还真是个身上长的。
许向华心里有一点慌了,前世他的一个老友也是突然起了一个黑痣,结果就被诊为恶性黑色素瘤,没多久就走了。咋办?自己要是出事了,媳妇,儿子,咋办啊?
许向华使劲盯着胸口的黑痣,心中哀嚎,老天爷,你这是想玩死我,让我空欢喜一场,就说像自己这种祸害,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重生呢。
许向华不甘心的狠狠盯着那个黑痣,就在精神高度集中的那一刻,冷不防一阵天旋地转,光屁股来到了一处园子里。
许向华冷不丁吓了一大跳,精神一松,发现依然泡在大木桶里。许向华吓的心脏蹦蹦直跳,寒毛倒立,头发绷直,浑身的肌肉都僵了起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缓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是一点都不带夸张的,人越是恐惧,越是害怕,这心里就越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人们喜欢读鬼故事看鬼片恐怖片,探索个什么荒坟,鬼宅一样。
许向华起身拿了条裤衩穿上,全身戒备的盯着胸口的黑痣,重复着之前的过程,果然不出所料,当精神再次集中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由于心里有所准备,这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惊吓,毕竟都有重生了,再有啥,也不是太惊讶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眼前有一片果林,果树看上去都很正常,奇怪的是这南方的果子和北方的果子居然是长在一块的。果林中间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上放着一些摘下的果子。
许向华伸手拿了一串葡萄,边四处转悠,边一口一个的吃着,真甜,比后来那好几十块一斤,什么这品种,那进口的好吃多了。
出了果林,旁边是一片大概有个十亩左右的空地,土地的尽头是一片连绵的山林,还有一处五米见方的清泉,泉眼潺潺向外涌着水花,可神奇的是无论涌出多少水,池也不见外出溢,总是满满的一池。
许向华大声的喊道:“有人吗?有人吗?……”除了惊着了几只鸟和山边草丛中的几只兔子,剩下的毛都没有一根。
这会要是还再不明白,那许向华就是真傻了,好歹重生前也算是个能赶得上潮流的时尚人,这不就是空间嘛,人人都想得到的神器啊。
轻松下来的许向华,顿时感到口干舌燥,蹲下身来,双手掬起一捧清泉,泉水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诱惑着许向华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凉爽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淌下,一丝丝微凉的爽意游走全身,舒爽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许向华觉得这会是浑身轻松舒坦,连刚才有些晕乎的脑袋也一下清明了起来。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抓了一把空地上的泥土,发现这泥土也是肥沃异常,种点东西肯定高产。
像个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许向华一会出来一会进去,空间和外界不停转换,直到脑袋晕乎乎的才停下来,发现自己寒冬十一月快十二月只穿了条裤衩,擦,别是感冒了吧。
许向华穿好衣服进了空间,喝了几口泉水,缓了一下,这才琢磨起这个空间。这事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还是能掩则掩,小心无大错,要不非得让有关部门抓走切片研究了不可。
还有这一大片土地,虽然啥也没长,可自己是干啥的,本身就是农民,没长咱就种呗,十亩地足够养活媳妇,孩子的了。
今生咱就老婆孩子热炕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照顾好媳妇,养好儿子,齐活。
想到这,许向华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在他那长的还算周正的脸上,显得有那么一丝猥琐,要是有熟悉他的人在场,便一眼就能瞧出这小子想使坏了。
第8章
许向华回屋瞅了一下两个儿子,两个臭小子还睡的香香的,没起来。出门瞅了瞅天上的太阳,估摸了下时间,发现自己都折腾了半天了,也没过去多长时间,结合前世听到的关于空间的说辞,大约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许向华旁边屋子里便是许家储存粮食,蔬菜种子之类的仓房。仓房的门用门栓栓了起来,门栓上还有许刘氏的独门暗记。
许向华没有去碰那个,而是把贴着窗纸的木格子窗卸了下来,从窗户里跳了进去,房间里放着两个木头做的长方形大方柜,柜里存着一些玉米,高梁,麦子,黄豆,绿豆,豇豆,带壳的干瘪花生,一小袋山栗子,一小袋核桃,一小袋干瘪不是很大的红枣,有一个小布袋里居然还有几捧生的葵花籽,估计是他娘存着过年炒着吃的。
许向华也没多拿,一样拿了点,把剩下的原样放好。又从墙上挂的两个大竹篮里拿了一些菜籽,居然还发现了甜瓜,西瓜,冬瓜,南瓜籽。嗯,也来点,墙上挂的辣椒,大蒜也来点。
唉,他娘除了不亲他,到后来老算计搜刮他贴补老大,大妹,过日子还是相当可以的,灾荒年家里还能储备这么些东西,也算是庄子里难得的巧妇人了。
许向华也照着刚才那样,同样也是每种来上几粒,剩下的原样放好。只要他娘不是每个都数清有多少粒的话,那
就不会发现少了什么,就是发现少了,他也不会认。
从窗户上出来后,许向华把窗子安好,窗台上的脚印抹开净,又下到偏院的红薯窖里,挑了几个红薯,摸了两个土豆上来。再到小菜地里刨了些韭菜根。
当然了菜地旁边用沙子保存好,要吃冬季的葱,姜,还有一些少量的菠菜,香菜,也没放过,一样来上点,至于旁边还有的大白菜,白萝卜,目标太大,估计他娘都数过,只能放弃。
最后到因为大炼钢,把多的铁器都收走,只剩下可着人头,人手只一个铁制农具,少的可怜的农具房里,拎了把锄头,从洗澡间里进了空间。许向华看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点想笑,这老许家能入口的,他这会基本上是全弄齐了。
空间里的红黑色的土地虚虚软软的,还略带点湿润的感觉,许向华把地分成一小畦一小畦的,每一畦里种一个品种,虽然现在种子少的可怜,但他坚信,这鸡生蛋,蛋生鸡,鸡再生蛋,蛋再生鸡,生生不息!
现在这鸡都有了,他还愁啥,迟早他会把这些空地种的满满的。
许向华种完后,眼睛巴巴的盯着种好的地,过了好大一会,眼睛都酸的快瞪出眼泪来了,结果屁也没有,伸手挠挠了头,这不科学啊,不是说空间种了东西,都蹭蹭的长吗?现在这的,是要闹那样啊?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许向华想了想,出了空间,到院里的水窖旁把打水的水桶拿着进了空间,打了一桶泉水,把种过的地方按个小心翼翼的淋了一些泉水。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这回还真不是瞪的时间长,眼花了,而是真的奇迹。
种过种子和菜苗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苗,拔高,跟打了激素似的,转眼便长出了半扎高,二三片的叶子,直到长到十几厘米快二十厘米时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