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显得很紧张,其实很早前,在梁柔打算跟景杉举行婚礼的时候,安安就知道景杉是个好人,景杉会给她辅导功课,也会在梁柔批评她的时候帮她说话。景杉跟梁柔一样都是医生,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安安很崇拜他。
但是就算知道这些,安安也还是在梁柔的婚礼上毅然决然的撞了自己的脑袋。
她只想要聂焱。
虽然聂焱心里建设梁一大堆,想了很多对孩子有益的教导办法,但是听到安安磕磕巴巴带着哭腔的说出这一句,也还是难免会心里暖融融的。谁没有私心呢,要是安安真说自己往后会将景杉当成跟聂焱一样的人,恐怕聂焱是第一个要气吐血的人。
伸手把安安抱入怀里,聂焱提前给安安打预防针,“初六家里要办宴会,我跟你妈妈会简单的办个婚礼,你能应付到时候来家里的人吗?他们可能会说不好听的话哦。”
“说我是拖油瓶吗?”安安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聂焱还真不知道安安的词汇量已经这么大了,拖油瓶这三个字都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到此时,聂焱反倒觉得今晚因为聂兆忠的那番话让安安明白情势反倒不是坏事。初六家里有宴会,算是梁柔第一次以聂家的女主人身份来宴客,同时也会举办小小的仪式,宣布两人已经结婚的事实。
聂焱不打算让安安回避,因为这样的场合,不仅是要确定梁柔在聂家的位置,也是要让安安有个合理的身份。往后安安就是聂家的人,不仅是聂焱,就是聂兆忠今晚也已经表了态。在这之后,安安就要融入所谓的上流圈子,安安现在就在琪安小学上学,原本就没有被隔离出去,一旦晚宴过后,安安就要彻底的进入这个社交圈。就像聂焱小时候跟其他人家的男孩子交往一样,往后安安也要经营她自己的小圈子。
总是逃不过的,让安安提前知道这些,不是坏事。
聂焱不喜欢拖油瓶的称呼,强调说:“你就是我的女儿。”
安安脑袋往聂焱怀里钻,“聂聂,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安安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从记事起,安安就知道,不管她做什么事情,聂聂都已经是最支持她的一个。所以安安根本没有退却过,她什么都不怕。
聂焱亲亲安安的额头,自己养孩子就算再怎么为了孩子劳心劳神,但在这样的瞬间,还是会觉得心里很满足。
“别怕丢脸,安安,你只要记得,我们都永远爱你,就可以了。”
安安原本的哭脸变成笑脸,小声说,“咱们快点出去吧,要不然妈妈就要哭了。”
她像个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对聂焱悄声说。好似都已经看到梁柔哭泣的模样,真是个小精灵鬼儿。聂焱抱着安安从书房里往外走,告诉安安说:“别笑话你妈妈,她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梁柔那么一个什么事情都要忍,什么事情都能忍的人,唯独在安安的身上,一贯的强势,那种决不妥协的劲头儿。聂焱很多时候都自愧不如,今晚聂兆忠说梁柔那些伤人的话,梁柔都能死死压住,一声不吭,唯独说了安安,梁柔就忍不住了。
这样的女人,让聂焱又心疼又觉得心生敬畏。
大年夜,桑乔跟父母一起看春晚。
这是桑乔结婚后第一次陪着父母过年三十,前几年她都是在关家过的。关家家族大,到了年三十的时候,全家族的人都会到关万长这里来,一家子少说也有二十人,桑乔作为长媳,忙忙碌碌没个完。
那时总觉得累,现在到了娘家,父母准备的已经足够多,也不让桑乔动手,反倒让桑乔觉得不习惯。而且比上关家那样煊赫热闹的气氛,桑乔家就显得冷清的多,家里就是三口人,吃过晚饭之后,就坐在一起看电视,除了偶尔说两句电视节目之外,好似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桑乔的妈妈微微叹口气,女儿嫁出去后,她跟桑乔爸爸每年过年都唉声叹气,家里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关家那样的家族,也不可能让女儿大年三十回来陪着娘家人过。老两口就互相安慰,等年初三,桑乔就跟关墨一起回来了。
所以前些年,家里都是年初三才真的有些年味,真正的欢欢喜喜。今年桑乔离了婚,能安安生生的陪在老两口身边一起守岁。年前准备年货的时候,桑乔的爸爸还安慰桑乔妈,说这样也好,女儿又回来了,也省得他们年三十只有老两口,看小品笑都笑不出来。
所以今年年前,老两口准备的东西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