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近开了三间房,苏然起初不明白为什么要开这么多房间,傅莫深说,“一会儿让他们也都过来休息,都堆在病房没什么用。”
“爷爷,我们先走了。”傅莫深弯腰帮傅老爷子掖实了被角,顺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咳咳咳,去咳,去吧。”老爷子被裹的像条胖虫子,神情恹恹的,看样子也是乏了。
傅莫深揽着苏然的腰往外走,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苏然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爷爷……”
苏然一时有些语塞,她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你为什么不告诉爷爷这伙人就是当年的那些人?”
“还有那封信,你还记得吗,那封信。”
傅莫深自从拿了信之后一直也没看,很随意的塞进了口袋里,这么看起来他对信里的内容毫不在意。
仿佛在高速上急刹车的人不是他。
“没必要。”相拥的两人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暖意,傅莫深搓了搓苏然的手臂,如是说道。
苏然定睛看着傅莫深,张开嘴巴准备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傅莫深抢了个先,“他们来了后你跟紧我。”
还好傅莫深没有说让苏然回去之类的话,苏然松了一口气,把刚才想说的话都抛在了脑后,紧紧的粘在傅莫深身边,“好。”
他们在回医院的路上就接到了穆席安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傅莫深就简单“恩”了两声。
然后说了句,“你先上去等我们。”
说完就挂了。
苏然问,“谁的?”
“穆席安,他到了。”他们沿着马路走,傅莫深自然的绕到了苏然的另一边,靠近马路的那一边。
苏然听着,眨了眨眼睛,“哦。”
再听到这个名字,苏然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她叹了口气,人生真是神奇。
等他们回到急诊室门前,穆席安已经等在了那里,坐在椅子上,背后是洁白无瑕的墙面,手肘撑在膝盖上,脸埋在手心里。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价格不菲的衣服揉的不成样子。
傅莫深凉凉的看了穆席安一眼,揽着苏然坐到了对面,脚步声在阴森冰冷的走廊里回响。
穆席安一直没说话,没有问任何有关傅天晴的问题,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个没有生机的雕塑。
“你快点!儿媳妇还在手术室上躺着呢,我看你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尖锐刻薄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突兀刺耳。
这声音苏然听了好几年,岳青淑和穆霖来了。
岳青淑走在前面,穆霖走在后面,两人的身上都披着宽大的羽绒服,脚上甚至穿着毛绒拖鞋。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入睡了。
岳青淑在看到苏然时脸色突变,横眉冷目,眼睛里的厌恶和嫌弃连夜色都遮盖不住。
苏然感觉下一秒岳青淑就能骂出声,不过她没有机会,傅莫深看到他们来了后站起来礼貌而疏远的喊了一声,“伯父伯母。”
然后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