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灾不可抗,但是毕竟是发生在庄靖铖南下巡视的时候,他想要完全脱离干系,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但看皇上怎么处置庄靖铖了,是赏是罚,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苏瑾寒看着庄靖铖,眼神有些恍惚。
一个多月来,庄靖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也不像最开始重逢那样对她恶语相向,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日子也是平静而甜蜜的。
但是苏瑾寒总是有一种,这些平静都是假象,是镜花水月的感觉。
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额头骤然一疼,苏瑾寒抬头,就见庄靖铖收回手,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几句都没有应。”
苏瑾寒嘟了嘟嘴表示不满,这才道:“没想什么,你打我做什么?”
“大小姐,马车都停了好半天了好不好,你到苏府了。”庄靖铖无奈道。
苏瑾寒掀了窗帘一看,确实是到苏府了。
“回去吧。”庄靖铖说。
“你现在进宫?”苏瑾寒问。
“嗯。”
苏瑾寒默默看着他好一会儿,凑上前轻轻抱了抱他,“要小心,千万要好好保全自己。”
就在她要退开的时候,被庄靖铖按在了怀里,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苏瑾寒猝不及防,想要推开他,双手放在他的胸口,却又软了下来。
一翻耳鬓厮磨之后,庄靖铖松开她,眼中含笑,道:“我会的,放心吧。快回去,你哥怕是恨不得杀了我了。”
自从庄靖铖在小溪村那么对苏瑾寒之后,苏恒对庄靖铖的意见就一直很大,特别大,超级大,要不是苏瑾寒固执,苏恒拿她没有办法,他都想直接将人给绑回来了。
苏瑾寒点头之后,终于下了车。
看着马车驶离,苏瑾寒眼中的担忧完全无法抹去。
“人都走了,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当望夫石呢?你还没嫁呢。”苏恒凉凉的嗓音传来。
苏瑾寒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苏恒从门口出来接她。
苏瑾寒跑上前,给了苏恒一个大大的抱抱,这才道:“哥,我好想你。”
苏恒满心的不悦被她这句话给熨得服服帖帖。
“想我?你怕是只顾着和情郎相处吧。”口气酸酸的。
苏瑾寒嘿嘿傻笑,道:“怎么会,我一路上最想哥哥了。”
一旁做了许久透明人的青芽脸色奇异,但是看着苏瑾寒威胁的目光,还是猛然点头。
而夏禾,更是神情淡漠,不置一词,清冷极了。
“走吧,先去看看爷爷去,你不在这些日子,爷爷老惦记你了。”苏恒说。
兄妹两说说笑笑的往屋里去了。
皇宫,御书房。
皇上穿一身暗红纹理的常服,正在处理政务。
有太监匆匆来报:“启禀陛下,靖王殿下求见。”
皇上批阅奏折的手顿时一顿。
抬头时,目光已经变得冰冷而又威严了。
“靖王回来了?不是说还在路上,还有些时日才会回来吗?”
“靖王殿下轻装简行,独自回的京。说是有要事要先行禀告陛下。”
“宣他进来。”
皇上淡淡的说着,将手中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旁,连带着朱砂笔也放下了,神色平淡的等着庄靖铖进门。
“儿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门之后,庄靖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先行一步回来,要禀告什么事?”皇上淡淡的说着,端起茶杯喝茶。
“此前儿臣已经在信中禀告了南栀等人的罪行,陛下说要等他们进京核查之后再做定夺。只是儿臣又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要提前给陛下过目,否则怕是有人要打儿臣的主意了。”庄靖铖跪得比直,说。
“什么线索?”皇上像是有些好奇,放下茶杯问道。
庄靖铖从怀里拿出贴身藏好的账本,对着皇上道:“请父皇过目。”
一旁的张福海公公赶忙上前拿了账本,递交给皇上。
皇上先是随意的打开,翻了翻之后,眉头微蹙,随后皱得越来越紧,最后勃然大怒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一旁的张福海吓得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皇上看着庄靖铖,冷声道:“这上面的记载,可是真的?”
“这账本乃是儿臣从南栀家里的密室中搜出来的,不会有假。而且,得到这账本之后,儿臣先后数次受到刺杀,若不是轻功还过得去,怕是早就让他们得逞了,还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