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瑾寒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把倚翠买走,这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个迷。
苏瑾寒抬头,略带复杂的看着他,许久都不曾说话。
“庄靖铖,你相信我吗?”许久之后,苏瑾寒终于轻声开口。
“相信,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庄靖铖点头。
苏瑾寒闻言有些脆弱的红了眼眶。
她咬牙忍住眼泪,轻声道:“庄靖铖,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一时间我也解释不清楚,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就当我会未卜先知吧。因为知道你一定会要倚翠,所以我故意截胡。但是,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和你合作而已,只是我没想到,你我之间,竟然会产生这样的纠葛!”
其实苏瑾寒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庄靖铖怎么可能相信一个人能未卜先知呢!
定睛看着苏瑾寒许久,见她略微垂着头,明显不想多谈,也不会再有别的答案了,庄靖铖这才轻叹口气,道:“你既不想说就算了。寒儿,我相信你我之间的感情,也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是,我真的不喜欢有人骗我,对于欺骗我的人还有叛徒,我的容忍为零,我不希望你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你明白吗?”
庄靖铖的嗓音虽然轻,但是其中蕴含的冷意却叫人心惊不已。
苏瑾寒心里轻颤,转而却又轻轻松了口气。
不管她隐瞒了什么,至少,她从来没有害他的心,这点足以让她无愧于心。
“我发誓,我不会害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苏瑾寒认真又急切的说。
哪怕她心里明白,这样的空口诺言,半点作用也没有。
庄靖铖同样知道这话没有半点效用,但是却忍不住去相信,因为他真的不愿意去怀疑她,怀疑她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受人指使,是不是……想要他的命!
但凡只要他去深思,还没有想清楚事情,心就已经先疼得撕心裂肺了,如果那样,他宁愿糊涂。
说完倚翠的事情,庄靖铖也没有留苏瑾寒,命人将她送回苏府,便低声和腾策议事。
腾策听了庄靖铖的吩咐,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开。
皇宫,祖庙。
“殿下,经过多番查探,属下终于查到了一件事情。”心腹跪在太子的面前,轻声道。
“什么事?可是和庄靖铖有关?快说。”太子连声催促。
近些日子来,他被庄靖铖压制得狠了,却半点也没有反击回去,心里一直很暴躁,如今听到有好消息,自然激动了起来。
心腹赶忙道:“属下查到他曾经和苏记苏恒一起争夺一个花魁,顺着这条线,查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心腹有心卖弄,讨好主子,但是看到太子阴冷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耽搁,赶忙道:“属下仔细查了那个花魁的底细,原来她并不是普通女子。她乃是当年伺候庄靖铖母妃的海嬷嬷在民间的女儿,因为在宫外,她侥幸活了下来。庄靖铖当初赎她,可能是想要照顾她。”
太子闻言却是心里一震。
当初庄靖铖的母妃葬身大火,留下庄靖铖的同时,还留下了一个海嬷嬷。
当初庄靖铖便是由海嬷嬷在照顾。
本以为她一无所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和母后便没有动她,没想到后来却发现,她竟然窥探到了当初庄靖铖母妃死亡的真相,他这才赶忙让人下手,将她给做掉了。
那么她流落在民间的孩子,是不是也知道当年的隐情?庄靖铖找她,是不是为了查当年的事情?
太子只是这么一想,便觉得遍体生寒。
当年的事情就是个结,是块疤,他不允许任何人揭开。
所以当即冷声道:“你知道什么,命人审问她,看看她对当年庄靖铖母妃之死,知道多少。问清楚之后……”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冷酷,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心腹见状心里暗惊,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随后心腹离去,祖庙再度恢复寂静。
“庄靖铖,你最好不要查到当年的事情,否则……”太子轻声呢喃,话语却遍布冰冷的寒意。
……
京城某个宅院的地下室。
倚翠被铁链绑住四肢,呈大字形吊在半空中。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湿,遍布着破碎,身上也全是伤口,此刻正歪着脑袋,昏迷不醒。
自从太子的心腹暗一从他那里得到指示之后,他便命人审问倚翠,但是不管怎么的严刑拷打,倚翠却都只有一个答案,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了没有?”暗一刚刚结束旁的事情,进门就看到了倚翠的惨样,问道。
“禀大人,没有。”行刑的看守赶忙说道,随后又犹豫道:“大人,有没有可能,她真的不知道?毕竟这么的酷刑,便是男子也会受不住招了的,她不过是个烟花之地出来的人,都说婊子无情……”
他的话终究淹没在了暗一冰冷的目光之中。
“把她泼醒,再问一次,不管答案是什么样的,都可以结束了!”暗一冷冷道。
他将人抓回来已经有近五日了,从殿下那里回来,连着今天已经严刑拷打三日了,这种情况下依旧什么都没有说,那便如看守所说,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的话,这女人也太能忍了,这样能忍,便是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自然没有留着的必要。
看守闻言,赶忙点头应是,抓过一旁的水桶,舀水向倚翠泼去。
水中放了盐,盐水泼在倚翠的身上,那些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沾上,却依旧将那股尖锐的刺痛蔓延到了倚翠的四肢百骸。
倚翠疼得不住呻吟,勉强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