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哦,我看新闻了。”
抑郁症?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初希闻言顿时脑袋里“嗡”地一声。
八卦仍在继续:
“这年头,但凡是自杀的都说是抑郁症,谁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都扒出来了,我一直有在关注周枕梦。想当初她参加唱歌比赛的时候我就一直关注她,没想到人就这样没了。”
“哈,你的品味还真独特。”
这两年期间周枕梦参加过八档唱歌类型的综艺节目,最好的成绩是十八强,最差的成绩是连海选都没有通过。经济公司为周枕梦安排的通告她一定会参加,虽然偶尔抱怨太不人性,但为了有更多露脸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曾几何时凌晨两三点时周枕梦还会发信息跟初希诉苦,偶尔提及某些黑幕,也会兴奋遇到伯乐。可随着两人的聚少离多,交际圈子不同,话题也渐渐地聊不到一块儿去。再后来两人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有一次电话,顶多在朋友圈看看相互的动态,偶尔评论一番。
初希想起,那时候她还和周枕梦的关系还很好,两个人经常换衣服穿,甚至为了对方和别人打架,更别提怂恿对方去谈恋爱,两人之间有数不胜数的点点滴滴。后来两个人见面少不了面红耳赤,可即便吵得再凶,时间总会让她们重归于好。然而这一次,她们还没来得及和好。
那天正在气头上,初希记得自己还很恶毒地说:“周枕梦,你这辈子要是出名了那才是在做梦,拜托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唱歌!”
当时周枕梦也是不甘示弱,对骂道:“初远歌,你别清高!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躲在这里算什么东西?全天下就你配唱歌?”
两人当时头顶上都有一团火,脾气也都火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口,却句句戳到对方心尖上。
休息室里的初希突然觉得腿软。
假如周枕梦真的得了抑郁症,那么她初希也间接地成了杀人凶手之一。
“好了啦,不说周枕梦了。丫头发信息跟我说一厅来了一个大帅哥,我要去看看啦。”
“去吧去吧,我是懒得动弹了。”
“我也去看看。”
说完,好几个女孩离开的休息室。一时间,休息室也安静了下来。
正发呆之际,刚才那个帮周枕梦说话的小姑娘叫了叫她。
初希抬头,看那小姑娘大约十□□的年纪,她朝自己眨眨眼,说:“我叫陈子涵,你叫初希吗?昨天才来上班的吧。”
“嗯。”初希点点头。
“嘿嘿,后厨一帮男孩都在谈论你。”
“谈论我?”初希不解。
陈子涵贼兮兮地笑,说:“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我们这里的同事都很好相处的,你不要害羞,很快打成一片的。”末了陈子涵又说:“他们说得没错,你长得真好看。”
初希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耳边的发。餐厅要求长发的女孩子都要把头发挽成一个髻,以免头发丝掉落。眼下初希的头发被梳地一丝不苟,她那惯性的动作倒显得有些羞涩。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出去的女孩风风火火地跑回了休息室,说:“子涵子涵,真的很帅,你也快出来看看!”
“真的吗?”说着,这个叫陈子涵的女孩连忙起身,转头又对初希说:“一起去看帅哥吗?”
初希摸了摸腕上的表,笑笑摇头。她已经见过那个帅哥了,而且刚才她的样子有点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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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初希离开,于冬荣对面的于清茗终于按耐不住,兴奋又激动地小声说:“天呐天呐,还是我当年的大歌大啊,好怕怕。”
于冬荣没有回答,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思绪有点飘远。他很明白自己这次回来用意为何,可见到她后还是有些乱了些阵脚。
于清茗又说:“厉害了我的哥,为了泡妹妹居然一言不合把人家的餐馆买下来了,果然手段不减当年啊!”
于冬荣闻言微微勾起唇角。
“老实说,真怀疑我们俩是不是亲兄妹,要不是你特意买下这个餐馆的举动太小言情。我都怀疑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来追初远歌的。我的哥,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于清茗说着摊了摊手。
于冬荣放下杯子,常年在外的他手背被晒得古铜,他的指尖轻轻拍打着杯壁,说:“我不是来追初远歌的。”
“啊?”
“她现在是初希。”
于清茗闻言扁了扁嘴:“有区别吗?”
于冬荣没有回答。
他只知道,她是初希,那么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当然,这或许是他自欺欺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于清茗对于自家哥哥重新追回前大嫂举双手赞成,不过眼下似乎还有一个问题:“哥,你这次招呼都不打一声回来,老爸很生气你知道吗?”
“知道。”
于冬荣闻言,拍打杯壁的动作悄然停止。
怎么可能不会知道,他那位从来一手遮天的父亲,怎么允许自己的儿子不经过他的批准就擅自离开部队,又或许说是擅自离开他规划好的人生轨道。可七年前的于冬荣身单力薄,七年后的于冬荣是一名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