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机悟,仿佛万事皆萦于他掌心。
这才是他。
晚间,顾云容用了饭便坐到灯下翻书。
她喜欢夜间近窗挑灯阅读。万籁俱寂,晕黄暖光,一盏茶,一本书,最宜遐思。倘外间再下起雨或雪来,则安舒恬荡意境全出,最好不过。
她正看到入迷处,肘旁桌面忽被人叩击。
一转头就迎上一双幽沉眸子。
桓澈一把捞起桌上摊开的书册,扫了两页,又递还与她:“我看早了,还没到着紧处,你且往后看。”
顾云容一愣,旋即明悟,双颊涨红。
他分明是已懂了品箫之义!那晚果然是特特来调戏她的。
“父皇看了那两份国书,”桓澈径自掇了一把椅子,在她对面落座,“已下旨让那两拨使团齐齐来京。父皇让四夷馆的翻译当众宣读了国书内容,那上头说,宗承也在随行之列。”
顾云容眼前一亮:“当真?”
桓澈倾身:“你似乎很高兴。”
“你说错了,不是似乎,是确实,”顾云容抚掌,“使团人数众多,又要携带礼物,从永平府赶到京师估计要一个月。倭国朝贡断绝多时,倭寇又一度为祸沿海,陛下大约还要跟使臣交涉,至少也要一月,如此算来,岂非正能在年中解决沈家之事?”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