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侵体。
空气似乎即刻就要耗尽。
他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渐趋紊乱之势。
呼吸仿似也有些困难,好像被谁扼住咽喉。
贞元帝见小儿子盯着奏章某处半晌不动,蓦地出声:“在想甚想得这般出神?”
桓澈闻声,遽然抬头。
太子步至他面前,眼角余光不动声色打量他,却是对贞元帝打趣似地道:“七弟约莫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父皇可要拘住七弟好生问问,七弟这会儿八成急着回去跟弟妹登高佩萸,可不能让他早早跑了。”
太子回头:“七弟怎半晌不语?怎么,莫非惦记着弟妹,想走?”
桓澈的目光飞速在殿内扫掠,略垂眼帘:“我只是在想,父皇尚在近前,兄长便擅作主张关门掩窗,是否不妥?这里不是兄长的东宫,兄长行事似乎过于随意了。”
太子面色一变。
“再者,”桓澈继续道,“父皇有内热之症,钟道官等人虽则极力调治,但仍未根除,兄长不会不知。殿内已摆着熏炉,兄长又关掩得密不透风,父皇敢怕一会儿便要不适。”
太子看贞元帝面色已是不好看,心道失算,直冒冷汗,连道自家思虑不周,好心办坏事。
他这回先问过贞元帝,得了允后,才吩咐内侍将门窗重新打开。
他转头再去看桓澈,发现对方神色如常。
他愣了一下神。
桓澈方才一直低头不语,显然是反常之举,但若真是有什么异样,不可能这样快消失,为何眼下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