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王的目光也紧跟着桓澈。他眼看着桓澈若无其事地跨入木柜,面现疑色。
艺人恭谨询问桓澈可站好了,待得到肯定的应声,这才阖门。
顾云容想使法子终止,但他那般示意她,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暗攥拳,耐着性子等。
半盏茶的工夫,不能再多了。倘若过了这个时限,她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太后看了顾云容一眼。方才她跟桓澈的亲昵,她都看在眼里。她那孙儿多少年不曾看上过谁,临了竟是栽在了顾云容手里。虽然她也不甚喜容貌过盛的女子往皇室凑,但架不住她孙儿喜欢。
横竖顾云容看着也是个识大体的,他们两口过得好便是。
就是现在还没子嗣,这一条让她有些头疼。
杂耍艺人以一块巨幅红布将木柜盖上。红布落下,将原本就掩得严丝合缝的木柜也彻底遮上。
艺人正在似模似样地念着咒诀,众人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被红布掩着的木柜,惊变陡生。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殿前空地中央那个供艺人献技的高台,轰然倒塌,陷落在地!
台上十名艺人,连着那个木柜,瞬时一道跌陷下去。
众人怔愣当场。
太后大惊,霍然起身,急唤人去救桓澈。
贞元帝也是被唬了一跳,让身旁宫人内侍也都上去搭把手。
太后想到方才是儿子答应让她孙儿上去的,回头恼道:“这事赖你!我的乖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头一个饶不了你!”
贞元帝张口结舌,心道那是您乖孙,难道不是我亲儿子?出了事也不是您一个急。
何况方才七哥儿上去时,您也没说什么。
贞元帝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他母亲即便再不论理,那也是他母亲,他不能顶撞。
离得近的蕲王面色很是不好看。今日若是换成别个亲王在里头,太后就不晓得是否能有这份焦急了。
太后眼下也是后悔不迭,方才若是她出声阻拦,不让桓澈上去,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越想越是自责,根本坐不住,起身离座。
近百左右近卫飞速冲上去,涌入陷落的高台,七手八脚撬开木柜上已经砸变形的锁,惶遽万分地去查看衡王的状况。
他们虽是来救人的,但万一衡王有个好歹,皇帝跟太后那边会不会迁怒还真不好说。
众人掀开柜门,先去探触衡王的鼻息,确定人还有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抬了就走。
顾云容眼睁睁看着乌泱泱一群人跟抬什么圣物似的一路将桓澈擎托了回来。
太后甩开身旁嬷嬷的手,上前急问孙儿可还好。
桓澈被人扶到座上,按着额头,直道无事。
太后听孙儿声音低弱,不信他,命个内侍上去仔细检查一番。
内侍将亲王殿下从头到尾都查验个遍后,跟太后回说殿下身上应有几处擦伤,头上也有磕伤。
太后眼圈立等红了,抱住孙儿,满面心疼之色,连道乖孙受惊遭苦了,定要严惩那些办事不尽心的人。
顾云容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