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对上荣王的狰狞面目,却是镇定自若:“其实是来此给常奎送醒酒汤的内侍先发现的,那内侍当时没了主意,也不敢进去,恰巧我途经此处,就告与我知道。”
“二哥也知我耳力好,我当时被迫听了几耳朵确认之后,也无措了一阵,后头想了想,这便使人去知会父皇,将相关人等齐齐叫来。只是这期间,我怕有人误闯,便一直在外面守着,毕竟二哥从前待我那样好,我忖着为了二哥,耽误片刻工夫也是值当的,”桓澈重重一叹,“未曾想倒是惹来二哥一通猜疑。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将这里交给个内侍看着,自己去寻云容去。”
荣王两拳捏得咔咔作响,气得发抖。
是了,他真是气傻了,桓澈耳力极佳,能只是站在外面就听声辨人也是极有可能的。他若疑心里头的人是顾云容,自然会自行进去验看,毕竟这等事,哪个有气血的男人能容忍。
而桓澈方才那意思也只是说此事与他相关,并未说里面的女人是他的大老婆。
他是故意含糊其辞,惹他误会。
他方才被桓澈那声情并茂的辞色所刺激,竟然未能想到这些关窍,还被他激得怒气冲顶,竟拽着他让他等看结果。
却不曾想是让他看他的笑话。
桓澈望着荣王那几乎扭曲的脸,目中讥嘲之色不加掩饰。
男人在这等事上总是敏感易怒的,此乃人之常情,他适才正是利用了这一人之常情,让荣王现眼现得更彻底。
桓澈扯开荣王,轻声道:“二哥冷静些,四哥还在一头瞧着呢。二哥有冤我这功夫,倒不如仔细查查这是怎么一回事。”
荣王扭头,果见梁王正以一种诡异莫名的目光看着他。
那阴冷的目光里满是疑忌之色,但他总能瞧出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因为上回戏台倒塌之事,梁王似总觉他也想害他,自此时不时对他显露出若有似无的敌意。
荣王一时间感到在场众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亲王,亲王妃,甚至连冯皇后都似是冷眼旁观。因他与蕲王走得近,从前冯皇后总是对他跟他的王妃多些照拂,但而今的冯皇后却仿佛跟先前有所不同了。
不知是否已经打算放弃将蕲王复扶上储位。
他双拳紧攥,青筋暴突,跟冯皇后表示他要自行处置这件事,只留梁王夫妇两个就成。
冯皇后往清望阁内看了眼,交代他切忌冲动,不要迁怒旁人、伤了兄弟和气,随即就领着一干宫人摆驾回宫。
荣王妃见荣王也要她走,颇觉遗憾,但也不敢违命,临走前还悄悄往阁内瞄了眼。
她适才跟着冯皇后一道进去,几乎是一眼就瞧出了长榻上那个正被男人压在身下顶得浪叫不止的女人是她的庶妹万珠,王爷的次妃。
万珠一身细皮嫩肉红痕满布,面上潮红似滴血,一张小嘴几乎合不住,喉咙都喊哑了。
正压在她身上兴奋泄欲的那个男人她见过,确如衡王所言,是梁王妃的娘家兄弟常奎。
她当时第一反应竟是解恨,万珠这小贱人平素久惯在王爷面前拿腔拿调,又最擅扮柔弱,引得男人怜爱,倒好似她这个王妃多么悍妒凶恶一般。
这回总算是被男人好生疼爱了一回。
荣王妃思及此,几要畅快地窃笑出声,正极力隐忍,眼角余光却瞥见荣王阴森森睨了她一眼。
她心里一跳,王爷不会认为这件事是她因妒生恨,跟人里应外合,特特整治万珠吧?
待闲杂人等离去,荣王命人将衣冠不整的常奎拖出去,转身狠狠揪住瑟缩着的万珠:“孤王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有一字虚言,懂么?”
万珠此刻稍稍缓过神来,如同从前一样,委委屈屈地以袖掩面,嘤嘤啜泣着往荣王怀里贴:“妾是被人下了药……”
荣王满面嫌恶之色,一把挥开她:“被人污了身子的败柳残花,还敢往孤王身上凑!”又恶狠狠盯着她,“待会儿孤王带你去跟帝后回话时,照着孤王的意思做,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