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妻与否似乎跟我们今日的交涉无关,”宗承语气一低,“不过我私底下说一句,殿下可以将我之不娶理解为等着你们散伙后伺机而动。”
桓澈好笑道:“你凭甚认为我们会拆伙?你难道不知我们情比金坚?”
“情比金坚不知能否抵得过江山社稷。殿下异日登基,不充后宫?天长日久,不会移情?殿下身具广纳美妾之特权,当真甘心放弃?”
桓澈笑道:“你太小瞧我了。”
宗承也笑道:“是么?殿下对自己这样有信心?”
“是的,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经历与性情,无权揣度。”
立于一旁的拏云将头埋得更低。
果然,这俩人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活生生把好好的官寇交涉变成了情敌互讥。
首日交涉以失败告终。
贞元帝不肯答应宗承后面两条要求,只想给个官职了事,而宗承不愿修改自己的要求。但两厢又都各有所需,于是又定了个商洽的日子。
两边僵持不下时,沈碧音那头却是出了状况。
她纵然口称身怀龙嗣,也没能被放出去,仍旧留在牢中。皇帝给她换了个干净通风的牢房,伙食上头改善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
只是沈碧音觉得皇帝既能留下她的性命,就表明还是在意她腹中的孙儿的,因此在狱中总对牢头颐指气使。偏差役们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倒也都忍了。沈碧音因此越发得意。
这一日,沈碧音再度腆着个大肚子呼喝差役时,忽然摔倒,哭喊着说肚子疼,嚷着要宣太医来。
差役们不敢慢待,一层层将消息传给了贞元帝。
贞元帝命太医前去诊看,尽力保住她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