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个疑问跟苏廷讲了,苏廷皱了皱眉,陡然想起件事情,“小曹是不是在一家策划公司工作的?”
苟芳云点了点头,“对,还是家大公司,跟外企合资的。”
苏廷深思一会,“我记得文家丫头跟老文闹翻了,就是因为她不肯留校教书,跑去了个什么策划公司,老文气得不得了,还叫文家丫头别回来了。”
苟芳云此时也想起这茬来了,“正是呢,我还想问小曹跟小文从事同一个行业认得对方不,要是认识了这不是件好事吗?”
周善仔细地听完苏家夫妻的对话,“等等。”
她把玩着手心里的糯米,把糯米倒进竹筒后又倒出,“你家女儿出事的源头就在这姻缘二字上,她未婚夫姓曹?”
苟芳云急忙点头,“对,叫曹致远。”
周善把这三个字默默记在心中,她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签筒,然后摇了摇,一根花签落地,周善轻轻念出签文,“进不安,退不可。上下相从,明珠一颗。”
沈观心悄悄摸摸地朝她竖了根大拇指,脸上颇有赞许的神色,她越来越像个神棍了,很能够唬人。
苏家夫妻眼巴巴地望着她,不知不觉换了称呼,“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周善把花签放回签筒,“很简单,若是问财,这个曹致远最近要收获一笔横财。若是问情——”
她微微一笑,“进不安,退不可。这个曹致远进退维谷,脚踏两条船,在两个女人中挣扎着难以抉择。”
苏廷顿时勃然大怒,“他敢!”
周善淡淡地横了他一眼,“还没说完呢。曹致远在两个女子中难以抉择,但是他最后谁都没选,选了另外一颗明珠。如果依我所料,曹致远应该是抛弃了另外两个女子,最后选择了你们的女儿,她就是最后那粒明珠。”
苏廷是个暴脾气,“这要是真的,老子上门剁了他去!”
曹家顶多算是中产,在帝都压根排不上号,若不是老爷子觉得这个曹致远有能耐性子又好不会欺负孙女,坚决要选,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门当户对,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能谈到一块去吗?现在是有爱情支持,等三五年过后,爱情消磨完了,两个三观不一致的人怎么过日子?
苏廷本来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意,现在听到曹致远可能脚踏三条船的消息时更是怒不可遏。
周善又闭上眼睛跟“文雅”交流了会才送走了她。
她很快就再度睁开眼睛,“事不宜迟,你们弄点柚子叶跟花椒籽来,我们赶紧走,再不去找你们女儿可能就要迟了。”
苏家夫妻差点没急死,火急火燎让佣人把东西拿过来,一行人坐了两辆车直奔周善说出的一个地址。
不仅如此,苏廷又致电给公安局,让他们派出刑警先行到达该地待命,不知不觉,苏家夫妻已经全然相信了周善。
周善跟苏家夫妻同坐一辆车,硬是要去开眼界的沈观心一人坐一辆车。
车上周善也没闲着,她把柚子叶跟花椒籽分别数了一部分,然后塞到那个糯米竹筒里。周善顺势从车后座上拿了瓶依云矿泉水,往竹筒里湛了大半筒水。
她摇了摇竹筒,然后往右手手指吹了口气,食指跟中指尖瞬间冒出了一串火光,把前面开车的司机都给吓了一大跳。
周善用指火把竹筒烤了小半会,“柚子叶跟花椒糯米都是驱邪之物,你们把这水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涂一涂,记得不要漏掉,也不要弄眼睛里去,那里煞气应该重,你们都要小心点。”
苟芳云点了点头,随即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不能弄眼睛?”
周善略有些无辜地看着她,“因为——”
她拉长了声音,苏家夫妻也不由自主侧起耳朵细听,“辣眼睛。”
……
司机很快就根据周善给出的地址开到一个偏僻的小区,小区外也有了几个刑警待命。周善的手指沾了几滴柚子水,不动声色地往那些警察身上弹了弹。警察身上正气重,邪祟不侵,周善往警察身上点的水相对来说就要少得多。
至于沈观心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他是个风水师,哪怕是个杂毛天师。
周善不是特别喜欢跟警察打交道,她嫌麻烦。苏家夫妻摇下车窗匆匆跟警察们说了几句话,期间周善都不发一言。
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个小别墅,这个小区的别墅都是用来租赁的,离市中心也有段距离,一般人租赁都是用来度假的。
这栋编号为“15”的小别墅门窗紧锁,没有进出的地方,敲门也无人应答。警察们对视几眼,还是先来苏廷那里确认了番消息,“苏先生您确定您女儿就在这间屋子里?”
苏廷看了周善一眼,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没错。”
为首的警察面色很严肃,“那好,我们已经带来了搜查令,请苏先生你们退后一下,我让几个弟兄来撞门。”
走在最前面的周善却无辜地拧开门把手,“开了。”
那个警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快步冲上前去,晃了晃门把手,“不可能啊,我刚刚敲门时还是锁死的。”
周善微微一笑,“那估计是你看错了吧。”
就在这时,周善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她脸色一变,没有心情调笑了,“赶紧进去救人!”
说完,周善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那个警察伸手在眼前晃了晃,他的世界观仿佛崩塌了一样,“我的妈呀,这都什么人?”
他话音还未落,就看见周善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回到了原来她站着的地方,她的神色很凝重,“二楼。”
……
警察们:修炼了二十多年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观可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