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进殿,站在外间,没立即进内室。
“怎么,还等着哀家亲自出来迎接你不成?”
顾明月摸了摸鼻子,带着讨好的笑进了内室。
太后娘娘坐在软塌上,看也不看顾明月,冷声道:“哀家还想着你要与哀家置多久的气,是不是得哀家主动给你道歉你才会进宫。”
“外祖母,我错了。”顾明月站到太后身边,用手指拉着太后的衣袖撒娇:“我不是怕您不想见我,怕我进宫惹您生气嘛。”
太后睨她:“我看你是故意晾着哀家。”
“哪有,”顾明月撅着嘴,委委屈屈地道:“外祖母是太后,我哪敢晾着您啊。”
太后没好气:“你不敢,你还有不敢的事?”
顾明月小声咕哝:“我不敢的事多了去了。”
撒娇卖痴一番,顾明月终于是坐下了。
太后摒退宫人,语重心长地道:“你怎么就非得废了乐阳的爵位?”
顾明月再一次道:“外祖母,不是我非要废她的爵位,我给了她选择。”
太后叹气:“可是你明知道齐俊是她的执念。”
“人都有执念,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她这般。外祖母,有些话不好听,但我还是想说在前头。”顾明月意有所指地道:“她的爵位被废了,这件事也就过了,若还有下次,她可没有另外一个爵位来废。”
太后心下一凛:“你什么意思?”
顾明月垂眸笑笑,语气却格外的认真:“外祖母,你了解我也了解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太后深深地看顾明月一眼,半晌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哀家会警告她的。”
顾明月点点头,转了话题,祖孙二人恢复了之前的亲近。
宫里没有皇后,顾明月以前进宫都只是给太后请安,皇上日理万机,她几乎不去。
上次皇上帮了她,她离开时说了改日进宫给他请安。得知下早朝了,顾明月便慢悠悠地去了御书房。
她来得巧,刚到御书房就看见一群人从御书房出来,有她父亲,有她前未来公公齐尚书,还有她继父陈尚书。
“父亲。”顾明月上前给顾霖行礼,然后对其余大人微微颔首。
顾霖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皇舅舅请安啊,”顾明月见这一群人中其中有几个神色不太对,她问:“我现在能进去给皇舅舅请安吗?”
若是皇舅舅心情不好,她就不进去了。
顾霖颔首:“去吧。”
顾明月放心了,高高兴兴地让宫人去通报。
“顾大人,”有和顾霖关系不错的大人小声道:“郡主现在进去请安怕是不妥。”
今日早朝上有人上奏请立太子,皇上当场发了火,下朝之后,将他们这群人召到御书房又骂了一通。
有大人委屈叫冤,说与他无关。
皇帝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皇帝认为那些请立太子的人是他们这群人安排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没关系,”顾霖道:“皇上再生气也不至于把火发到小辈身上。”
“也是也是,听说郡主的未婚夫这次也要参加科举?”
“是,也不知道能不能中。”
“顾大人这话可就谦虚了,”旁边有人听到顾霖的话,道:“沈亭之名,京城读书人谁人不知,我看啊说不定能给你拿个状元郎。”
顾霖摆手,谦虚道:“那孩子学问是不错,可这状元郎哪有这么好拿。”
几位大人听顾霖这话就知道顾霖对他的新女婿很满意,不禁看向走在前面的齐尚书,替他惋惜。
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被赵乐阳给毁了。
众人走了一段后分开,各去各的衙门,顾霖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齐尚书的声音。
顾霖是纯臣,齐尚书也是纯臣,两人私交不错,这也是顾霖会将顾明月许配给齐俊的原因之一,但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也是巧了,那几日齐尚书奉皇命出京办事去了,老子儿子都不在,没人拦着,那齐夫人才上门解除婚约。
齐尚书是有些愧疚的,在他看来,当时情况紧急,自然得先救命,而且他知道他夫人不想要顾明月当儿媳。
顾霖却是不在意了,他当初给顾明月定亲一是觉得齐俊这儿郎不错,二是避免顾明月的亲事被人利用,但后来,他对齐俊并不是很满意。
退了也好。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