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跟在江东身后进了东宫,一路上不曾东张西望,低眉垂目,显然很懂规矩。
江东问她:“你在哪里当差,郡主怎么让你来传话?”
“奴婢之前在储秀宫当差,今日举办法事,人数不够,便把奴婢调来帮忙。”宫女道:“郡主找人传话时奴婢正巧在附近。”
江东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郡主在哪?”
宫女恭敬地后退一步,低着头道:“郡主在玉芙宫歇息。”
“是吗,”江东意味不明的一笑:“那你看那是谁?”
宫女心头咯噔一声,下意识抬头,只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太子殿下,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端阳郡主。
宫女面色骤然一变,端阳郡主怎么会在这儿,她收到消息明明说端阳郡主已经进了那间屋子。
不等她反应,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人,将宫女反手抓住。
沈亭和顾明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怎么回事?”
江东把事情说了,沈亭面色一沉:“带下去。”
“等等,”顾明月道:“你们不知道我来了东宫吗?”
宫女抿紧嘴唇不说话,沈亭看了眼江东,江东立时捏住宫女的手臂轻轻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随后宫女惨叫,痛得脸白如纸。
顾明月看着江东,眉头轻轻一挑:“你会武?”
江东严肃的神色微微一僵,动作太快,忘记郡主了。
他求助地看向沈亭,沈亭道:“会一些,特意让他去学过。”
顾明月点点头,问宫女:“你还不说吗?”
冷汗从宫女额角流下,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还是一言不发。
江东还想动手,顾明月拦住:“算了,带下去审问吧。”
沈亭温声:“她心怀不轨,郡主不必对她心存仁慈之心。”
“我没有对她心存仁慈,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顾明月道:“殿下有空吗,能不能随我去趟玉芙宫?”
沈亭莞尔:“郡主吩咐,莫敢不从。”
当沈亭与顾明月往玉芙宫去时,庆王先他们一步到了。
“就是那间屋子。”隔着庭院,小太监指着先前田雨进去的屋子道。
门关着,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周遭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你在这儿等着,”庆王道:“若本王一直没出来,你立马去找侍卫来。”
小太监有点慌:“要不王爷您先等一会儿,等奴才去把人叫来您再进去。”
“再等一会儿出事怎么办。”庆王没好气,算计女子多是算计女子的贞洁,多耽搁一会儿田雨那丫头就多一分危险。
他现在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情形,来的路上斟酌半晌,他还是决定他先进去看看。万一他想错了,田雨并没有被算计,他带很多人来岂不是闹笑话了。
庆王走到门外,敲了敲门:“田雨。”
没人回答,庆王推门,绕过屏风,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田雨。
他心下一凛,紧接着发现田雨衣服完好,不像是发生过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王一边疑惑着一边把田雨扶起,想叫醒她,但人就是醒不过来。
别是死了吧!
庆王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田雨鼻子处,感觉到有热气呼出,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叫不醒人,也不能让人一直躺在地板上,天这么冷,回头还不得受寒。
他把人抱到床上,给田雨盖上被子后转身去给田雨倒水,发现茶壶旁边有一个香炉,里面还在燃着香。
田雨一直不醒,莫非是香炉里烧了迷烟,可他进来也有一会儿了,怎么没有晕呢。
庆王好奇地揭开盖子,凑近了去,想看里面燃的是什么香料,结果刚一凑近,过于浓郁的香味熏得他很是难受,连打几个哈欠。
或许是打哈欠的声音太大,也或许是药性过了,田雨意识渐渐恢复,声音虚弱:“郡主?”
庆王提起茶壶浇灭香炉,然后回头走到床边:“你醒啦?”
看见庆王,还是以这个角度,田雨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她顿时清醒过来,面白如纸地抓着被褥,惊恐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道:“是你,是你要害郡主?”
庆王翻了个白眼:“本王害她做什么?”
冲击太大,田雨心里很慌张,想也不想地道:“你觊觎太子之位,可太子有皇帝宠着,又有郡主有婚约在身,你便想毁了郡主的清白,借此毁掉郡主与太子的婚事。没了婚事,顾国公或许就不会支持太子,这样你就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
庆王:……
看不出来这丫头脑袋还转得挺快的,听她这么说,庆王都快怀疑这真的是他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