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等在前厅门口,过一会,看见徐曜从里面走出来,这几日侯府灯火通明,天刚擦黑,管家金昇就带人早早挂起红灯笼。
魏昭站在廊芜一片红光中,徐曜喝了几盅酒,看廊芜下站着的魏昭,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如云绿鬓,像画中人一样,徐曜心跳如鼓,大步走过去,“阿昭,你来找我?”
魏昭越过他朝前厅里看,“我没找你,母亲叫我来找四弟。”
“你找四弟做什么?”
“容家人来了,母亲叫四弟去拜见容老夫人。”
魏昭看见徐询从前厅里走出来,赶紧说;“我先走了。”
徐曜说了句,“今晚留门等我。”
魏昭看看四周,前厅门口站着下人,等待里面主子吩咐,徐曜说话很大声,魏昭装听不见。
徐询走到她跟前,态度冷淡,“二嫂,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容老夫人来了,母亲叫四弟去拜见容老夫人。”
魏昭话音刚落,徐询转身就走,魏昭不能放他这样走了,婆母还等着,叫道:“徐询,你还是男人吗?”
徐询站住,回过头,冷冷地道:“二嫂,你什么意思?”
“徐询,容老夫人来给母亲祝寿,你出于礼节,该去拜见,你的婚事另当别论,你一个大男人,躲什么?”
魏昭实在看不上徐询这个做派,还是徐老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丫鬟叫他不能来。
徐询走了过来,恼怒地瞪着她,“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魏昭毫不示弱,“你是徐家人,就与我有关,遇事逃避,没有任何担当,你这是不成熟的表现。”
男人最忌讳说他不成熟,徐询果然被激怒,“我没担当,不成熟?”
“徐家人有礼有节,这是男人的风度教养。”魏昭不客气地指出,捧着哄着,他毛病更大,“我话传到了,走了。”
魏昭见好就收,不能等着承受他的怒火。
徐询站在那里,气得握紧拳头,如果这女人不是他二嫂,如果她是个男人,他今晚决不能放过她。
魏昭徐徐往回走,她知道徐询一定能来。
徐询和容家姑娘的婚事,她并不看好。
果然,魏昭前脚刚回花厅,后脚徐询就来了,徐询看她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人,对容氏婆媳,脸上冷落落的。
徐询乃侯府嫡子,长相俊美,容老夫人甚为喜爱,长相好,冷脸也好看,魏昭看这容老夫人是以貌取人。
花厅酒席散了,魏昭跟徐玉嫣一路走,回到东院,徐曜告诉留门,她没让萱草闩门。
徐曜是后半夜回房的,魏昭此时睡得正酣,被他弄醒,徐曜反复说;“你夫君跟你说话,你装听不见,你胆敢怠慢你夫君。”
魏昭迷迷糊糊,脑子反应慢,半天想起,在前厅他喊她留门,她害臊装没听见,这人喝多了,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二日,徐府客人多,魏昭不敢起晚,招待女宾,忙得脚不沾地,前院丫鬟走来回禀,“亲家老太太来了。”
魏昭的娘家人来了,魏昭迎出二门,魏府的老太太,三位爷,三位太太,三位公子,魏蓁、魏萱,都来了。
魏家的三位爷三位公子被下人引着去前厅。
魏昭见过礼,扶着魏老太太,“祖母一向身体可好?”
“好,你这嫁出去的女儿,我魏家是不回去了。”
魏老太太抱怨道。
魏昭上次回门,没待上半个时辰就走了,再也没回娘家。
“孙女一直惦记祖母,孙女做了徐家媳妇,身不由己。”
魏蓁看见她很亲热,“四妹,好不容易能见你一面。”
“姐姐想我,可以来侯府看我。”
魏蓁真心待她。
“你在婆家住,我不方便来。”
魏萱看她,掩饰不住的嫉妒,一点没有姊妹亲情。
这时,徐曜带着三爷徐霈走来,听报说魏家人来,他对魏家人不得意,可魏家是魏昭的娘家,他要给魏昭足够的体面。
徐曜走到近前,给魏老太太行礼,“祖母来了。”
魏老太太露出笑容,看一眼魏昭,三爷徐霈也上前见礼,“魏老夫人好!”
魏昭介绍,“这位是三爷。”
魏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徐霈,“三爷仪表堂堂,徐家兄弟各顶个出色。”
“祖母客气。”徐曜道。
三姑娘魏萱被徐曜退婚后,没有媒人上门求娶,魏家也想快点把她嫁出去,留在娘家丢娘家的脸,没有人肯娶,有续娶继妻,一打听,也都退了,魏萱嫁做平头夫妻,除非找一个家世不及魏家,没什么功名在身的男人,有新科的金榜题名的举子,家境贫寒的,想找一个靠山,凭着岳家挣个好前程,对魏昭这样家道中落的,又被退亲的也不屑一顾。
魏萱看见三爷徐霈,眼前一亮,三爷徐霈跟燕侯徐曜有七八分相像,起了心思,频频朝徐霈抛媚眼,搔首弄姿,魏萱跟魏昭不合,在外人面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无异于打魏昭的脸,魏萱勾搭三爷徐霈,徐霈看见她暗送秋波,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