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只是一个联邦上校,碧沙星也不会小瞧他和他身后的家族。
来接待他的是碧沙星的公主,师萌。
因他说因私事来碧沙星,碧沙星也不用郑重,找个地位相仿,年纪相同的,同时武力值在他面前也不掉价的皇室成员正正好。
于是师萌就被抓劳丁了。
被从崽崽的温柔乡中抓出来。
师萌很难有好脸色。
席上校来做什么?师萌说:我碧沙星还能有你的私事?
席廷目光略略在她身上一过,不咸不淡道:来找我哥,席海。
师萌眉毛一皱。
他们碧沙星的规定,只要能适应碧沙星的生态,能在碧沙星各种自然和社会环境下活下去,并遵守碧沙星的规矩,什么人都收留。
不问过往。
席海来碧沙星她知道。
席海是他们没有好感的席家人,可他并未进联邦军部,而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所以碧沙星不但没拒,还很欢迎,给他在最好的科研大厦安排实验室,不受任何人打扰。
碧沙星可不想这样的人才离开,但席廷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而且他要见的是家人,是亲哥哥,他们有什么理由拦?
师萌:你确定他在碧沙星?在哪儿?
席廷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们科研基地保密工作做的不错,给的自由也够,就是不够关心这群科学家。
什么意思?
我哥已经快四个月没出门了,你们不关心下他是否还活着吗?
师萌一惊:四个月?!
她惊完没立即相信,在光脑上确认后,对这位科研狂魔也是佩服得必行。
这下再没心情跟他掰扯,带人匆匆赶往科研室大厦。
游戏研发小组见公主带人气势汹汹地赶来,以为他们的欺骗被发现了,一个个紧张得不行,差点就主动开口求饶了。
公主停在隔壁。
那位大佬的门前。
一脚把金刚门踹开。
游戏小组的人惊得一哆嗦,震惊得看向娃娃脸公主,片刻后,忍住好奇上前看一眼。
尤其是负责人,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他不确定也不敢说。
这里面的大佬在科学界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以前他们知听过他的传说,敬畏他的神环,后来有幸跟这位大佬相邻,才知道神的背后有多疯狂的付出。
这可是彻彻底底的科研狂魔啊,一个月不出门那是常有的事。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这是一个冷冰冰的实验室,倒不是很乱,有个机器人还在兢兢业业地为主人工作。
它的主人正靠坐在营养仓中闭着眼一动不动。
席廷走过去,叫了他两声。
没有任何反应。
师萌公主走过去,啪!
您还活着吗?
众人:
席海猛地睁开眼,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呢?
惊!大佬竟然有儿子了。
大佬一定没时间恋爱。
惊!大佬竟然自己研究出一个孩子!
席廷捂住他的嘴,弯腰把他从营养仓中抱出来,四个月没动,这位科研狂魔的身体可能都不会动了。
跟我走,什么都别说。席廷在他耳边低声说完,才松开他的嘴巴。
席海看向挡住门口的公主,我回家几天。
公主这才让开,如果你被席家绑架,给我们发消息。
席海:
倒也没那么夸张。
刚走出科研大厦,席海就开口问:我儿子
闭嘴。
被放行后就不是亲哥哥了,连抱都不亲自抱了。
席海被只有他的四分之一高的机器人扛着,脸上顶着一个红手印,跟着席廷平直移动,直到被放到军舰中的私人房间,才像个人一样坐在沙发中。
席廷坐在他对面,问:那小孩怎么回事?
啊,我儿子!他是我儿子!
你儿子是纸片人?
他当然不是纸片人,他是活在异世界真实的人!
席廷默然。
怎、怎么了?席海撑起恢复了点知觉的身体。
军舰在空中平稳前行,隔离层层辐射的房间只有灯光没有阳光,从小在联邦长大的席廷,随意坐着身姿都挺拔笔直。
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修长的手指交叉于脸前,瞳孔忽明忽暗。
你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不能完全信任的人。席廷道。
不是,你知道怎么回事?席海问。
席廷嗯了一声,不难猜。
即便他和这个哥哥相处的时间不多,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什么样的人。
基于联邦监控和家人转叙。
席海是个科研狂魔,实验室是他的小娇妻,疯狂痴迷于研究时空机器。
结合目前这些消息,他已经能猜出七七八八。
他成功了,他这辈子的梦想和追求,在四个月前有了大进展。
他研究出能跨越时空的机器,捕捉到一个异世界的小孩。
时空机定位在小孩身上。
这个被他捕捉的异世界小孩,是他梦想实现的曙光和见证,被这疯子当成他和实验室小娇妻的孩子。
而他经过疯狂的高强度的研究后,狂喜后放松那一刻身体完全撑不住,用最后的精神力把时光机植入隔壁的养崽游戏,让全星球帮他养儿子,这还不放心,把时光机终端让机器人寄给他。
席海愣了一下,咂咂嘴,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任何一个科研人都不会止步于此。席廷说:而那个世界就像是抱着珍宝的小孩,星际任何一个势力都能掠夺摧毁。
席海呵呵一笑,再给他们一百年也研究不出来。
席廷不接话。
席海妥协,行吧行吧,我知道了,你把终端给我。
席廷侧眼看来,神情似笑非笑。
不是,席廷,那是我的!我的研究成果!我的儿子!
席廷垂眼,眼睫在眼底落下一道鸦黑的阴影,情绪不明,哥,这是你欠我的。
席海一愣,看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
他其实很喜欢也很信任这个弟弟,他唯一的弟弟,不然也不会把终端寄给他。
整个席家都很信任他。
可信任从不是轻飘飘的东西,要用沉重的东西来换。
席海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了个弟弟时,弟弟已经三岁了。
那时他很开心,父辈们有了新希望,不会再把重任压在他身上,他会可以轻松一点搞他的科研了。
自此拥有自由。
他时隔五年终于回家,问妈妈他弟弟呢,他要看一眼解救了他的小天使。
妈妈说他在席家地下训练室。
席海当时脸上的笑就僵了一下,他不是才三岁吗?
对,三岁到十二岁,是最关键的时期。
他想去地下训练场看看他,站在入口处幽黑的走廊,双脚像是嵌在里面,一步走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