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设计好,谷清娴答应明天给她送来,制作拍照的样品花束。
季木兰在那边给芒果花篮打包,边打包边说:“做你的生意需要强大自制力,哎。”
旁边的店员适时补充:“对,要不是我昨天拦着,她能干出偷吃芒果的事。”
“……”季木兰轻轻踢了他一脚,瞪着他说,“生意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吃呢,我那叫帮客人试试味道。”
谷清娴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拌嘴,挥挥手说:“我先走啦。”
季木兰立刻停下对店员的语言输出,热情地冲她喊道:“拜拜~明天见!”
被差别对待的谷清娴脚步轻快地上车,看了眼手机。
昨天联系她的书法协会会长又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习惯用的笔墨。
谷清娴用什么都差不多,表示没有要求,然后开车过去。
叶森收到消息,和旁边的几个人说:“她要过来了。”
今天被他叫来的都是业内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他们都是看过谷清娴的字,过来瞻仰大师风采的。
其中年纪最大的老头叫金宏岩,留着一把胡子,眉毛比普通人要长些,已经掺了白。但他腰板挺直,精神矍铄,撑着拐杖的手十分稳当,即使抬起手说话,也看不出年长人常见的发颤动作。
金宏岩站在桌边,看着叶森办公室里悬挂的字画,双唇绷成一条线。
他看了叶森发来的图片,得知写字的人今天会过来,在家坐不住,赶紧跑了过来。
虽然那人写的字有点胡来,但他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近现代有人写出这样一手洒脱畅快的好字。
其他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都是千年之前的书法大家,只是时间与历史背景将书写者的心性层层展露,带着历史的厚重,或多或少地减淡了个人飞扬的神采。
这种新鲜出炉的作品却不一样。
那人应该是常年久居深山吧?不……也可能隐于市井,喝茶闲逛,活得肆意潇洒。
金宏岩胸口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劲,他想向请教对方,也想与其闲来无事约茶约饭,多去感受他笔下流露出的心性。
想不到他这个老头子也能有这种以字认知己的冲动。
他眼睛看着字画,心里想着待会儿如何邀人来自家品茶。突然,外面传来年轻姑娘的说话声,随后助理敲了敲门,请一位戴着口罩的姑娘进门。
金宏岩回头看了一眼,以为是叶森女儿,正准备转回头,紧接着却瞧见叶森伸出手,客气地对那个小姑娘说:“你好,谷小姐,幸会幸会。”
用上“幸会”这样尊敬的词,金宏岩诧异地看过去,只见年轻姑娘和叶会长轻轻握了下手,说:“幸会,叶会长。”
叶森不是个多热络的人,其他几个人见了都有些惊讶。
这人谁啊?
等等……该不会是……
在场所有人都猛地反应过来,满脸震惊地望向眉眼间带着寡淡笑意的谷清娴。
那手字该不会是她写的吧!
叶森给谷清娴一一介绍了在场的人,然后才给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请来给本次展会题字的谷小姐。”
金宏岩眉宇间已经生出皱褶,脸色不大好看。
叶森这次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