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什么?”萧尘眉头一皱,神色显得十分凝重,随着她目光而去,看见了不远处一个威武不凡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一名貌美妇人,以及二长老星阵子也在。
“阿雪……”中年人忽然开口喊着李慕雪的小名,面色看上去十分严厉,三人随即便往这边走来了。
李慕雪紧紧拉着萧尘的衣袖,看着徐徐走近的中年人,轻声道了一句“爹爹”,便将头垂了下去。
萧尘心中一凝,原来此人就是李慕雪的父亲,看上去威武不凡,显然武道不低,绝不在自己父亲之下,甚至不在大伯萧天启之下。
妇人淡淡看了萧尘一眼,道:“小雪,他是谁?”
萧尘拱手一笑:“还未做自我介绍,在下……”
中年人手一抬,没空听他自我介绍,看向李慕雪:“怎么?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我……”李慕雪脸色有些发白,含辞未吐,中年人一拂衣袖:“欧阳公子虽每年只回来一次,但终究与你有着一纸婚约。”
李慕雪脸色一白,猛然抬起头来,言辞决绝道:“不!难道女儿生来便是你们的棋子么?若是如此,这郡主的虚名不要也可!女儿之事,自当女儿自己做主!”
中年人从未见过她如今日这般言辞激烈,脸上不禁罩起了一层严霜,厉声道:“胡闹!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不易。岂有自己做主的道理?更何况,这是圣上的意思!”
二长老笑道:“好了好了,慕雪,你有话好好与镇南王说便是。”
李慕雪眼中泪水泫然欲滴,将头一偏:“我就是不回去!我有自己喜欢的人!绝不会嫁给欧阳羽!”
镇南王脸上一怒,下意识的看了看萧尘,随后手往后一招:“来人!给我将郡主带回去!”
话音甫落,两道人影瞬间移至李慕雪面前:“郡主,请。”
李慕雪捻指掐诀,登时一柄仙剑悬浮在了半空,只听她沉声道:“你们敢!”
“哼!”镇南王怒笑一声:“炼气六层了,有本事了啊!”随着他话音落下,半空中的仙剑也颤抖了一下,接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任李慕雪如何掐诀,那柄剑也愣是不动一下了。
萧尘俯身将剑拾起,递回李慕雪手里,若今天来的是天风门的人,他还可以阻止,但眼前的是李慕雪父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在他将剑递给李慕雪时,手心里暗藏了一只玉笺,所谓玉笺,便是修者将自身灵力注入其中,一旦玉碎,便可瞬间感应到玉碎的地方。
他用神识向李慕雪脑海里传去一句话:“若有事,捏碎此笺。”
这些小动作能瞒得过镇南王等人,却瞒不过拥有结丹三层修为的二长老,他摇头叹息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几人离开之际,镇南王身边的美妇人忽然停了下来:“你们先走,我与那位少侠有些事说。”说罢又走回了萧尘面前。
萧尘笑了笑:“伯母你好。”
美妇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应该知道阿雪的身份,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见面。”
萧尘道:“或许伯母有些误会了,我与……”
美妇人手一抬,打断他说话,道:“没有什么误会,总之你要知道,欧阳羽非但是平北将军的公子,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不是你们一个三清门能比的……”说罢,转身离开了。
凉风阵阵,花摇叶晃。
不是你们一个三清门能比的……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是三清门的人了?萧尘笑了笑,踩着一道剑光往落霞峰而去。
次日,再不见李慕雪到来,中午离开时,门口的紫衣老人叫住了他:“少年郎,我跟你讲啊,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而来的……”
萧尘转过身去,苦笑道:“紫默前辈,你又在开小子玩笑了。”
经过这几日,他与这老人渐渐熟了,发现其实对方一点也不严厉,甚至很多时候都很滑稽,喜欢与人乱开玩笑……
下午他便不去藏书阁了,过了这么些日,也该去找白楹请教一下修炼上的问题了,毕竟还有莫羽这样一个大对手在。
第49章 绝圣弃智
到了望月峰,萧尘几乎找遍了整座山峰,白楹的小屋子、望月亭等诸多所在,均不见人影,最后找到一位女弟子询问,原来她在三天前离开了。
“长老可曾说过几时归来?”萧尘有些着急问道,如今三清门只有白楹一人才能指导他,他之前不急,那是因为有恃无恐,心里想着随时可以来问,结果对方却不在了。
“这……师父也没说过她什么时候回来。”
“是这样啊……”
偌大的山峰,忽然间有些空空荡荡了,萧尘叹了声气,四处逛了逛,最后去到明月崖的望月亭。
望月亭大小与萧家虹亭差不多,不同的是明月崖乃是一座独立悬崖,四面空荡荡的,看上去有些惊心,而望月亭便建在崖边,亭前是一方宽敞的空地,适合舞剑之用,每每皎月升起,这里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
“唉,早不在晚不在,偏偏这时候不在,这个女人究竟跑哪去了……”
对着悬崖,萧尘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崖下忽然传上来一个冷飕飕的声音:“臭小子,你说的这个女人,是哪个女人?”
我……!下面竟然有人!
萧尘立即爬到悬崖边上,只见下方原来有个山洞,白楹正站在洞口前一块突出的坚石上,衣衫随风而舞,从这个角度,萧尘正好无耻的看见了两座更高的山峰,一时有些热血上脑。
“长老啊,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别跳啊,还有这么多师兄姐等着您回来呢!”
白楹看了他一眼:“跳你个鬼,小子,你来找我什么事?”
“长老啊,您先上来吧,这样跟您说话,弟子觉得有些冒犯……”萧尘捏着鼻子,谨防鼻血流出来。
“臭小子就你事多,姑娘可没想过要轻生,只不过是在渡劫而已。”说话间,白楹已经轻轻飞了上来。
“渡劫?长老您要飞升了?”
白楹瞪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叹了口气,道:“师兄说我劫数将至,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渡劫……”
师兄?难道就是那个整日拿着星盘,神神叨叨的二长老吗?萧尘笑了笑:“哪有这么严重,这种事你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