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丁有些意外的看向喉骨:“你的要求真的很有趣?原因是什么?”
喉骨的眸子渐渐转冷:“这么说吧,我和北方的一些人有着解不开的仇怨。”
萨拉丁盯着对方许久,最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笑着说道:“我在这里可以给你承诺,早晚有一天我会进军北方,让帝国的新月旗遍布每一个角落……但是,不是现在……”
喉骨有些失望:“不是现在?”
萨拉丁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看向大门外一匹狂奔而来的战马,马背上的信使高举着手中的火印信笺,满脸的慌张。
萨拉丁整了整衣服,镇定自若的说道:“在面朝北方之前,我必须先将背后的刺芒,一根一根的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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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灵魂空间,娱乐街酒吧。
托德、坎伯兰和埃摩森坐在酒馆的吧台前,慢慢喝着各自的酒精。
埃摩森看着杯中的七彩酒层,感叹的说道:“真的难以想象,在另一个世界里,酒水还能如此调制,这杯酒的名字叫做……?”
“云顶虹光。”托德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用着怀念的语调说道。
坎伯兰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啤酒瓶,接着又看向托德手中的小耳杯,好奇的问道:“陛下,你杯中的是什么酒?”
托德说道:“我的这杯,名叫『解忧』。”
“解忧?”坎伯兰乐了:“第一次听说这种酒名。”
托德将手中的小耳杯推向坎伯兰,不怀好意的说道:“要不,你试试?”
坎伯兰看着那小巧玲珑的杯子,毫不在乎的一口闷下里面的透明液体,随即满脸通红的大声咳嗽起来,一边拍桌一边叫道:“这是我喝过最烈的酒!”
托德掰着指头如数家珍:“伏特加、二锅头、大溪地……还有几滴辣椒油。这玩意儿是一帮人无聊时捣鼓出来的东西,图的就是一个刺激。”
埃摩森看着托德又给自己续上一杯,忧虑的问道:“陛下您有心事?”
托德看着杯中清澈的液体,突然对面前的两位老者问道:“你们实话告诉我,如今的暮西城,对上南方的阿尤布帝国,胜算有几分?”
托德直白的提问,让埃摩森有些不适的清了清嗓子。
后者和坎伯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这里不是议事厅,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不用担心你们的发言会给他人带来负面的影响。”托德用手指转动着杯子,平静的说道:“所以,不需要顾虑,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一阵沉寂过后,埃摩森先发了言:“其实,我们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去年深秋之际,南方战事刚刚结束,阿尤布帝国正是最混乱也是最孱弱的时候。如果那段时间,我们能利用外交手段或者经济打压,来放大帝国内部的矛盾,就有可能挑起一场致命的内乱。”
坎伯兰跟着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时机,那就是这次的圣城之战。如果圣城守军能够看破萨拉丁的战略意图,抑或得到有生力量的支援,阿尤布帝国现在说不定已经走在撤退的路途上了……”
托德轻轻叹了口气:“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埃摩森放下酒杯:“陛下,数百年来,南方帝国之所以无力北进,最大的原因就是内耗。宗教派系、部落酋长、种族分支、民族分歧……南方帝国虽然经济发达、军事强大,但却被自身的缺陷束缚住了手脚……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托德沉声说道:“萨拉丁。”
坎伯兰皱着眉头,捋着胡子,头疼的说道:“南方帝国有枪炮优势,暮西城有异种兵团,二者如果在相同数量级来进行比较,根本分不出谁优谁劣。但问题是,暮西城有一个最大的劣势,就是兵力。”
坎伯兰喝下一口啤酒,继续说道:“暮西城的总兵力,去除那些毫无战斗力的农兵,只有不到三千人。真正作为主力部队的异种骑士,甚至只有三百人。面对南方帝国的十万大军,这点兵力只能支撑一场局部战争。而且,实话实说,对阵南方帝国的任何一位将军,我都根本不会在意……但是,唯独那位帝国皇帝萨拉丁,我有点看不透。”
托德轻轻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解忧』,浅浅抿了一口。
辛辣的酒精冲入他的口腔,却冲不散未来的阴霾。
托德与王国的首相以及军事最高指挥官,在酒吧中一边谈论王国的未来,一边喝着苦涩的酒水。酒过三巡,他的大脑越来越重,心中却逐渐明朗。
从灵魂空间回到寝宫之中,托德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闭上眼睛,摘下头顶的王冠,放在了桌面之上。
窗外的春夜虽已温暖宜人,清冷的宫中却回荡着无声的叹息,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