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审讯室的铁椅上,克莱门斯的双手被反绑在一起,他无力的看向天花板,试图让自己酸痛的脊背更加好受一些。
这已经是他被带到格鲁姆湖军事基地的第三天,除了中间昏过去一段时间,克莱门斯已经被不休不眠的连续审问了36个小时。
听见铁门吱呀响起,克莱门斯抬起头,试图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柯尔少校坐到审讯台的另一侧,看着狼狈不堪的克莱门斯,点起一根烟问道:“我看过供述报告——你反复强调,没有告密,也没有通敌,你完全仅仅依靠手头中那些有限的数据和信息,就推断出心脏的大体位置。”
克莱门斯听见柯尔少校的声音,用着嘶哑的声音问道:“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助手,她们……”
柯尔少校吐了一口烟,说道:“她们没事。”
克莱门斯松了口气,说道:“测谎仪、吐真剂你们都用过了,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和俄罗斯那群人没有任何关系。”
柯尔少校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文件夹,打开来将里面的材料全部丢在了桌上。
那些材料全部都是有关克莱门斯的资料,包括简历、生平、论文……甚至连通话记录和银行账单都在其中。
柯尔少校将材料铺在克莱门斯的面前,开口道:“你和你的妻子维克多莉娅.尼科诺夫,是怎么认识的?”
克莱门斯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照实说道:“美国驻乌克兰大使馆,许多年前的一次慈善晚宴上。”
柯尔少校点点头,又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克莱门斯垂下头,情绪低沉:“五年前,车祸。”
柯尔少校的嘴角微微扯了扯,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个词:“车祸……”
克莱门斯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奇怪之处:“你想说什么?”
柯尔少校将尚未抽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中,说道:“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幸福。”
克莱门斯激动的站起身,将铁椅拖动在地上,向着柯尔少校冲了过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妻子的死,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少校伸出腿,轻而易举的将克莱门斯绊倒在地。
前者蹲下身,看着后者的眼睛,低声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要去探究过去的事情……你应该感谢你的妻子,她保护了你和你们的女儿。”
克莱门斯睁圆眼睛,大声吼道:“告诉我真相!我有权知道真相!”
柯尔少校站起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给他打一针安定。”
在挣扎和反抗中,克莱门斯感觉到脖子上一凉,数秒钟之后,他的眼睛慢慢闭上,整个人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努力睁开双眼,克莱门斯这才发现双手的束缚已经被解除,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转移到一间单人宿舍的房间之中。
柯尔少校坐在椅子上,双脚翘在桌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挂在墙角的电视机,那上面正在播放着一场当地的橄榄球赛。
没等克莱门斯开口,少校先说道:“如果你想保护好你的女儿和你的助手,那么我劝你不要探究过去发生的任何事情。”
克莱门斯沉默了很久,最终放弃了提问。
少校头也没回的说道:“桌上有热好的饭菜,在我们说话的同时,你可以抓紧时间用餐。”
克莱门斯看了眼桌上的食盒,开口说道:“我想见一见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助手。”
“她们会和你见面的,前提是我必须从你口中得到一个确认的答案。”
克莱门斯沉声说道:“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
柯尔少校摇头说道:“我想知道的答案不是那些……我还记得,你刚来的那天晚上,在看见主控室的地图之后,就说过我们计算出的奇点坐标有着误差?”
克莱门斯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没错,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