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丹藏哪儿了?”南风问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胖子侧身自墙角抠出瓷瓶递给南风,又拿过花刺儿送的那个布袋,花刺儿前脚走,圣火娘子后脚就来了,他都没来得及打开布袋。
南风接过瓷瓶,将其中的还阳丹倒出一枚,装进了先前存放补气丹药的小瓷瓶,反手将那个较大的瓷瓶又给了胖子,“这里面是俩,你收着。”
布袋扎绳是死扣儿,胖子解不开,正在用牙咬,听得南风言语,摆了摆手,含混的说道,“你都拿着吧。”
“我仇家太多,带在身上不安全。”南风说道。
胖子伸手接过瓷瓶儿,“你拿着是不安全,你不像要饭的出身,你像有钱人家的少爷,好生大方。”
南风也困了,靠墙闭眼,不曾接话。
“啊,好大一块儿。”胖子惊呼。
南风没睁眼。
如果没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也就失去了喜悦的意义,胖子见南风不睁眼,又叫了一声,“这么大一块儿金子,那蛮子可真大方。”
“别喊他蛮子。”南风皱眉。
“哎呀,你还真把他当大哥呀?”胖子问道。
南风点了点头,“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拿我当兄弟,既然结拜了,他就是我大哥。”
“他跟你结拜,是不是也把我们给算上了?”胖子问道。
南风没有接话。
“对了,咱们跟莫离是兄弟,圣火娘子是莫离他娘,是咱的姨娘还是婶娘啊?”胖子本来也困了,但见到黄金之后又来了精神,喋喋不休的与南风说话。
一开始南风还听着,后来就在胖子的喋喋不休中睡着了。
不再焚烧蒿草,蚊虫就开始肆虐,但二人实在太过乏累,也就随它叮咬,好在南方蚊虫虽多,却不似北方蚊虫叮人那么痛痒。
不知过了多久,南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触自己的额头,朦胧之中抬手去拂,一拂之下碰到了滑腻之物,误以为蛇,骤然吓醒。
睁眼之后却发现有个黑影站在眼前,亡魂大冒,“谁?!”
“啊?”胖子被南风吓醒。
“别碍事儿。”黑影左手挥动,胖子瘫软倒地。
听到声音,南风便知道来者是谁,“你想吓死我呀?”
“你还知道害怕?”诸葛婵娟伸手戳点南风额头。
南风不耐烦的抬手拨挡,“别闹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诸葛婵娟蹲了下来。
初醒视物不清,待得适应了昏暗光线,南风便看到了诸葛婵娟的样貌,此时诸葛婵娟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穿的是仍是那件密布衣兜的袍子。
南风先前被诸葛婵娟吓了一跳,此时仍然惊魂未定,也没好气,“能说人话吗?”
“哎呀,我不放心你,冒险回来看你,你反倒甩脸子给我看?”诸葛婵娟毫不示弱。
“好好好,是我不对。”南风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找到竹筒。
南风刚要喝水,诸葛婵娟就挥手打翻了他手里的竹筒,“瞎呀,看不见里面淹死一条蜈蚣。”
南风早就知道诸葛婵娟是这般德行,也懒得与她拌嘴,张嘴打了个哈欠。
“真想把这东西塞你嘴里。”诸葛婵娟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是什么南风看不到,不过她是自地上捏起来的,应该是她所说的那条蜈蚣。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南风随口问道。
“你不知道?”诸葛婵娟凑了过来。
一听诸葛婵娟语气不对,南风急忙摆手,“别打,我身上有伤。”
“你还知道你身上有伤啊,真是活该,咋没打死你呢。”诸葛婵娟伸手抓住了南风的左臂。
南风被抓到伤处,疼痛难忍,“你干嘛呀,快松手。”
“不知好歹,我看看接歪了没有。”诸葛婵娟收手退后。
“我怕了你了,你究竟想干嘛?”南风知道诸葛婵娟是真心对他,但他实在是受不了诸葛婵娟的这种方式。
“你不知道?”诸葛婵娟又往前凑。
“我挨了打,脑子有点糊涂,你直说,别动手。”南风连连摆手。
诸葛婵娟见南风认怂,略微消气,“在麒麟镇你为何不辞而别?”
“麒麟镇?”南风佯装没有反应过来,趁机思虑应该如何回答,先前李朝宗一伙和上清众人在麒麟镇斗法厮杀,天降火雨,他和胖子趁乱逃走,逃走途中见到诸葛婵娟回去找他,但他没露面。
“装糊涂?”诸葛婵娟又想动手。
“哎呀你这都什么毛病啊,怎么总是动手。”南风不耐的拨开了诸葛婵娟的手。
“哼。”诸葛婵娟冷哼了一声。
“当时整个镇子都烧起来了,我总不能留在客栈让火烧死吧?”南风想到了合理的解释。
“嗯,”诸葛婵娟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再问你,你都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