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芊君没当即发作,也没有拿着东西去质问,而是将枕头随手扔在一边,然后用了这招以牙还牙。
那个香囊里有夹层,里面的干花瓣没做过任何手脚,但是夹层里,却用纱布包裹了好几层榆树粉末,那些榆树粉末还是她在偏远发现的呢。
沈芊凤没有随身带那香囊,是以并没有过敏。
饭桌上,梅氏依旧笑眯眯地给众人布菜,虽然她心知肚明沈芊鸾是被害,但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这口气迟早是要出的!
吃过饭后,沈芊君将沈千贺送了一段路程便打道回府,转而朝着沈相的书房而去。
房间里燃着零星的灯火,隔着厚纸窗依稀能看到沈相坐于案头苦思冥想的身影。
呵,能够让他如此愁眉不展,除了权力之事,再无其他了吧。
沈芊君冷笑着,款步走到门边敲了敲门,“爹,我能进来吗?”
“啊,君儿啊,阿贺走了吧。”
“恩,走了。爹,我想和你说件事。”沈芊君脸色忽然沉下,变得十分严肃认真,而在饭桌上不能讲,却非要此刻才能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沈相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作沉静,“君儿,何事,你说。”
“是这样的,如今姑姑、姑父的意思都是想辞官归家,但女儿认为此时是关键时期,表哥在战场上又受伤,已经不能行人事……两沈家都没有一个男丁能支起半边天空,娘丁忧之际,府里办喜事不好,所以女儿想问爹,咱们家的产业不如让女儿代为打理一些,爹可在期间择婿,待妹夫入赘咱们家后,我再好把产业都交给他,也省的爹爹两边操心,不如此刻先专注朝中之事……”沈芊君用商量的语气询问着沈相,可是心里却是在试探,她深知这个老狐狸一切向钱看齐,若说他和葛朗台有什么区别,那么只能说,一个是外国人,一个是中国人。
两个男人都是一样,无情无义的父亲,没心没肺的丈夫!
“这……君儿你说地也不无道理。”沈相欲言又止,顺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里却含踌躇之色,过了半晌后,他才道,“此事先暂缓,你娘刚过世不久,我还没缓过来,到时候爹安排妥当了,就让官家带你去庄子瞧瞧。”
“唉,爹,你也别太难过,保重身子,娘不在了,还有女儿呢。”沈芊君抚上沈相苍老的手,安慰着,视线却一直在沈相脸上徘徊,捕捉他每个狡猾的表情。
“恩,还是君儿你最贴心,唉,早些歇息去吧,此事过后再谈。”
从书房走出后,沈芊君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朝着赵氏之前住过的院子而去,月色皎洁,一片柔光倾斜下来,洒在院落里,但却显得格外荒凉。
她抬眼打量着四周,恍如昨天,但现在的院子,只剩一片荒寂了,这院子应该荒废了多时,到处都长满了杂草,她推开房门,扑鼻便是一股腐败发霉的味道,接着月光看去,里面除了一张床一桌一椅,再无其他,其它的陈设早就被搬走了。
人去楼空,顿感凄凉。
娘,我回来了,可是回来地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