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睁不开了,她没有力气了,只能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任由他带着自己一路奔走,听着他快而急促的心跳,她知道,她又让阿允担心了。
“孩子……”
“阿君。”高允小声地凑到沈芊君耳边,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然后像疯了一般对着四周喊,“还不快去喊太医!她要有事,你们都给本王陪葬!”
高允的声音阴鹜,吓得王府里的下人都哆嗦了身子,跪了一地。
一场酒宴还没开始,中间又出了这样的事,小扇早就急哭了,抱着慕容澈的手臂便紧张地问着,“姐姐会死么,会死么?她的脸色好苍白,怎么会这样?”
“你别再喊了,现在已经够乱了。”慕容澈呵斥着。
小扇却哭哭啼啼着,“不,我要去守着姐姐。”说毕,便跟着高允而去。
“啊,小姐这是羊水破了……”忽然一边奔来的张妈神色一紧,忙上前来护着高允的一边。
而小扇也像是听到什么噩耗般,“啊呀”一声便晕倒在地。
慕容澈无奈地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向宸王府的下人询问有没有休息的房间。
整个宸王府几乎是一团糟,人人都慌张,只有锦澜一人依旧沉稳地站在远处,看着各自慌乱离开的人,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去,把摄政王叫来,务必马上。”
“摄政王此刻……”侍卫还未开口,便被锦澜低沉的呵斥声给打断,“去!就说本太子命令他来,否则,死!”
几乎是像狮子吼叫一般,锦澜的脸憋红,那双眼眸阴冷地想要吃人,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次,却明显也乱了阵脚。
身边的侍卫被吓得出一身冷汗,忙称是离开。
悠长的游廊,忽然就剩下锦澜一人,他立在游廊的红木栏杆上,拳头狠狠地就砸砸在了那木杆上,恨恨道,“蠢女人,你不是一向最高傲的么?没有人打的死你,你是打不败的,是不是?这次也是,是不是?”
他像一个疯子般捶打着木杆,浑然不觉自己的手已经受伤,没有人知道,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无人看得穿他的心肠,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一切。
院落里,进进出出打水的丫鬟络绎不绝,走走出出便是一盆子红通通的血色,看得直教人心惊胆战。
高允被拒在了门外,他恨不得自己能进去,可是却被张妈死死地抱住了腿,“王爷,老奴比谁都心疼小姐,可是您真的不能进去,您相信老奴,老奴一定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是啊,王爷,产房不干净,您不能进去啊。”亚赛也在一旁宽慰着,却被高允一巴掌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