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老树,怎么好好地就枯死了呢?”
“是啊,一夜之间就枯死了,真是邪门了……”
旁边的人都议论纷纷,沈芊君站在高允的身边,看着院落中央千年的槐树,却忽然干枯掉,树叶落了一地,只剩下干干的树干,好像风一吹,随时都会倒掉般。
“你们都闭嘴!”忽然站在一旁的亚赛沉声道,立即,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便停止,整个院子忽然鸦雀无声,大家都怔怔地看着负手而立,一直沉吟不语的男人,等待他的发落。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事还没有个所以然,游廊处里又传来了一阵丫鬟惊恐的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王府的祠堂,里面的灵位都倒了下来……”
这一声出来,旋即像炸开了锅一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大家都觉得,应该是王府闹鬼了,或者是撞邪了……
高允冷扫了眼聒噪的一干人,显得十分不耐,“都吵什么?谁再敢胡说,就都把舌头割了!”
他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立即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王府的祠堂在偏远的北边院子里,此刻门外守着的侍卫显得十分惝恍,生怕被高允处罚,都早已跪在了门外,不敢抬头,“参见王爷!”
高允看也没看他们,便大步走进了祠堂里,沈芊君也紧跟着。
祠堂里,一草一木都还完好,只是敞开的门廊看去,便看到里面的灵位全部都倒地七零八落,乱七八糟。
平常祠堂的门都是关着的,也有人把守,若是被风吹到,不可能将所有的灵位都吹地七零八落,若说是人,倒也可能,可是谁能有这个本事呢?毕竟外头的侍卫可不是好对付的。
高允低头看着沈芊君,两人眼神交流,忽然都会意,彼此都想到一块去了。
“来人,将灵位摆好,院子里的老树年代久远,干枯了是自然,这祠堂里的灵位都是被风吹到的,本王不希望再听到府里的人嚼舌根子!”负手回身吩咐着,院落一干的奴才们都维诺地点头。
“你们两个擅离职守,自己去领三十鞭子。”高允迈步走出祠堂大门,扫了眼依旧跪着不敢吱声的两个侍卫,他们早就大汗淋淋,害怕地不行了,一听到王爷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罚了他们三十鞭子,两人都庆幸着,擦了擦汗。
“阿允,此事不是空穴来风。你闲附在家,是时候去上朝了。毕竟现在高演他是皇帝,小人之心,难防。”沈芊君淡淡道,走在高允身后停住了脚步。
高允也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沉静却沉思的人,半晌后点头,“辅佐昏君非我所愿。”
“可是你这样消极不上朝也不是办法,毕竟落下话柄的人是你,当初你既不为皇,却又不愿辅佐新皇。其中顾虑究竟为何?”看着一方水塘,水面上荷叶已经开的十分盛了,只是暑气上来,树梢上的知了却越发叫地响了。
站在日头下片刻,高允已全身大汗了,墨色锦袍的背部湿了一片。
“若我说是顾念你,不想让你恨我,你信不信?”高允认真道,那汗珠在额头上顺着脸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