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也急,同样小声道:“要不我们回去找一找?”
周五郎想了想道:“你别去了,我和六弟去。”
周四郎对此一无所知,他脑海里一直是那堆烧到一半的火堆,他坚信,一定是有人出现过在那里。
顺着大道一路寻找,一直跑到白马关镇的周四郎依然没发现满宝的踪迹,他直接跪倒在地,眼泪哗啦啦的流,心里的恐惧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抹了一把眼泪,踌躇了一下,还是冲进镇里打听,如果真是生火的那个人把满宝带走,顺着路走,要么是回他们村,要么就是来白马关镇。
他们村现在人多,带着满宝走过肯定会被村民们发现,但来白马关镇就不一样了。
他得问问,有没有人带着满宝路过镇上。
等周四郎从镇子里出来,太阳都快要落到山顶上了,他双腿发颤,却不敢停歇,直接又顺着路往回跑。
他打算回山上叫上老五一起回家,叫上村子里的人一起出来找。
看着天边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周四郎几乎是不要命的撒丫子跑,太阳可千万不要下山啊,天一黑,满宝可怎么办?
周四郎冲回大树底下,先是冲着山里喊了两声“老五”,没听见回音才四处转动起来,然后就看到了树底下的石头。
他连忙跑上去看,石头旁边压着一张大树叶,上面落着不少泥,还有不知是什么的爪子印,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前面的字有些模糊,但后面“回家”二字却很明显。
周四郎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思索更深的东西,直接把叶子揣怀里就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第185章 大哭
周五郎和周六郎不敢让家里知道,悄咪咪的出门要去找周四郎,结果才走到村口就看到狂奔回来的周四郎。
俩人高兴,立即冲周四郎挥手,“四哥,你回来了?”
“四哥,你怎么这么慢啊?”
周四郎通红着眼睛问,“满宝呢?”
“家里呢。”
周四郎就往家里冲。
当竹鼠变成一堆肉,小钱氏就不怕它了,所以把它做得特别香,满宝闻着觉得肚子好饿,所以一早就围在饭桌边不肯走。
周四郎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进来,看到饭桌边的满宝,直接冲过去一把将她拽起来上下打量。
满宝吓了一跳,见他头发散乱,眼睛通红,就问道:“四哥,你怎么了?”
这一声问就好像一道开关,一直怕得双手发抖的周四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么大个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的张嘴就哭,眼泪鼻涕流做一团……
旁边坐着抽烟的老周头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烟杆戳到自己的眼睛。
周家上下一干人等都被镇住了,看着大哭不止的周四郎震惊不已。
周四郎半个下午都在担惊受怕,满脑子都是满宝被抓走了怎么办,满宝落山里被狼给叼走了怎么办?
此时看到活着的,完好的幺妹,心里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出口。
一刻不停歇跑动的后遗症也出来了,他手脚无力,手指和脚趾还微微颤抖,心里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哇哇的大哭,一点形象也不顾。
小钱氏握着勺子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他这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满宝却回过神来了,她也不嫌脏,直接张手抱住他的脑袋,小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慰,“四哥别哭,我好好的呢。”
周四郎摊开手脚坐在地上,就跟个泼妇一样仰头大哭,等将心里的恐惧害怕和悲伤全都哭出来了,他这才理智回笼,抽抽噎噎的回过神来。
对上大家目光的周四郎:……
因为哭得太狠,他一时没能止住抽噎。
他抽了抽,抹了一把眼泪,颇有些可怜的看向满宝,“我,我怎么了?”
显然,他的大脑皮层把刚才冲进来抱住满宝大哭的画面给去掉了。
老周头重新把烟杆塞进嘴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作孽啊,这亲事更难说了。”
被他哭得走出正屋的钱氏紧拢着眉头,问道:“你哭什么?”
周四郎低着头,抖了抖,没说话。
周四郎哭得太大声,又太凄惨,左邻右舍想要装听不见都难,此时周家外面就聚了不少人,有人相问,“金叔,你家老四怎么了?”
还有人劝解,“金哥,孩子不听话拍几下屁股就行,可别把孩子给打坏了。”
“是啊,老四快要说亲了吧,也给孩子留点面子。”
不怪大家忧心,这次周四郎哭的可比去年他因为赌输了钱被揍还惨,那会儿别看他哭得大声,叫得又惨,但大家都觉得他中气十足。
可这次他哭的,别说,听的人都听得出他的伤心和恐惧,所以不免多关心了两句。
老周头没想到自己还背了黑锅,气得也不抽烟了,敲了敲烟杆道:“你出去!”
让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揍他。
周四郎心虚的要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手脚发软,竟然起不来了,他可怜巴巴的看向满宝和兄弟几个。
满宝立即护着他,“爹,四哥脏兮兮的,还是先让他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