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想了想后摇头道:“倒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回家替你们打听打听。”
他好奇的问满宝,“太子的病情不好吗?”
满宝就叹息了一声,“现在还好,但之前是真的不好。东宫不让我在外谈及他们的病情。”
殷或便不再问,“只是宫里的消息我父亲素来不与家人说,也不许我们打听。”
京中的事,殷礼倒是不约束他们,偶尔还会主动把一些消息带回家,但却不许他们打探宫里的事,殷或也没把握是否能打听到。
白善道:“打听不到也没事,我们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你也知道,我们在宫里有得罪的人。”
殷或点头表示明白。
回到常青巷,满宝便给他把脉,还扎了一套针法,她道:“你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以后可以每月扎一次针,平日吃些肉汤,多走动走动,将气息练起来身体会越发康健的。”
虽然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但多活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殷或也能感觉到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轻盈了许多,不像以前多走一段路就喘得很。
最主要的是,他爱哭的毛病改了不少。
虽然激动起来依旧少不了红眼睛,泪水却没那么容易掉了。
殷或穿好衣服就忍不住看向向铭学的房间,白善见到了就道:“别看了,向大哥最近迷上了去书铺里看书,一般都要天快黑,书铺要关门了才回来。”
“而且他还是一般坐车,一般坚持自己走着回来的,每次回来天都黑了。”
殷或就问,“向公子现在的脚怎么样了?”
满宝:“脚筋活了,现在正在复健,我这两天已经开始给他扎针辅助治疗了,再练上二三十天应该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或许是因为年轻,他意志力也够,向铭学的脚恢复得不错,至少满宝觉得,假以时日,他便是不能跑动,也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殷或喃喃道:“这真是个奇迹……”
他扭头看向满宝,道:“我也是个奇迹,所以你才是个那个奇迹,太子那里,应该也会出现奇迹吧?”
白善问道:“太子那里已经能用上奇迹了吗?”
殷或道:“他成婚多年一直无子,太医院虽一直未直接断言,但大家都觉得,如果还有希望,太子不会任由外面流言四起,显然是真的没办法治好的了。”
白善嘟囔道:“难怪太子压力那么大。”
这是全天下都觉得他不行的节奏啊。
满宝也略微同情了一下太子,第二天进宫给他扎针的时候就对他温和了几分,还给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太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当天扎针时就没睡着,等满宝把针拔了拿出去清洗时,他就扭头看向太子妃,“她是不是在向孤讨赏?”
太子妃:“殿下想多了吧?”
太子却哼了一声道:“一连几天都没赏她东西了,她肯定有意见了。”
太子妃:“那,赏点儿?”
“不赏!”太子沉着脸道:“若事成,孤以后自然还让她治,到时候金银美宅都可送她,不必急于这一时;若事不成,今日不赏她,便是给她的最好赏赐了。”
太子妃就忍不住低声规劝,“殿下,她说了,我们再静等上两个月……”
太子嚯的从榻上起身,厉眼扫了她一眼,沉声道:“要是那块石头不被发现,两个月后孤恐怕就成了白骨了,从去年开始,他手段一次比一次阴狠,父皇一次又一次纵容他,如今更是直接想要孤的命,怎么,你还没忍够吗?”
太子妃抓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您想想母后。”
太子沉默起来,许久后道:“孤想了,正因为想了,孤才一忍再忍,他动了刘氏肚子里的孩子,孤也就砍了他的臂膀而已,最多揍他一顿,孤伤他了吗,孤伤他了吗?”
太子刚扎完针,身体还在安宁的休息之中,所以此时便是发火也显得软绵绵的,并不带多少怒气。
他道:“孤只是,现在不想忍了而已。”
他冷笑道:“他们都想孤死,孤偏不死!”
“有人上折请废立太子,父皇从来都是将折子打回去,替你多方辩解,他不想的。”
“那他就不该一直留老三在京中,更不该如此恩宠于他,”太子知道这些怨怼的话不能传出去,因此压低了声音道:“他忘了五叔吗?皇祖母是怎么对五叔的,他又是怎么对五叔的?五叔现在的尸骨才埋下去多久?”
太子妃见状,便知道今天不是劝诫的时机,默默地收了话。
太子烦躁的挥手道:“让她赶紧走,你也出去吧,孤想自个躺一躺。”
太子妃便起身离开。
满宝将针煮过一遍,拿出来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后扎进针袋里,看到太子妃过来便抬头冲她笑了笑。
太子妃笑道:“周小大夫,我让人送你出宫去吧。”
满宝应下,收好东西后便随宫人离开。
只是她还没出东宫就碰到了熟人。
唐大人一身官服站在东宫大门不远处,吴公公带着人和他微微行礼后转身,一转身就对上满宝。
他立即笑着上前见礼,“周小大夫要出宫啦?”
满宝点头,越过吴公公看到唐大人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后转身出去,她便对吴公公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