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沉重的道:“就是受寒了。”
皇帝再次道:“朕就吃了一个,不对,一个还没吃完呢,就吃了半个!”
满宝便伸手摸了摸旁边桌子上的甜瓜,入手冰凉,满宝皱眉问,“冰过了?”
古忠立即道:“这两日天热,陛下苦夏,因此瓜果都放冰盆里冰过的。”
满宝便看向案桌下的两个冰盆,这才发觉屋里的确比外面要阴凉许多,不过这会儿已经是傍晚,而她一路从偏殿走廊下过来,也不是很热,所以没多大感受。
满宝盯着那两盆快化成水的冰问,“殿里就放了两盆冰吗?”
古忠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才小声道:“之前还有两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周满的目光下,古忠有些许心虚,他解释道:“之前殿里有很多大人,天儿又热,所以就多添了两盆冰。”
满宝便肯定的道:“陛下是不是出过大殿?”
依旧是古忠回答,“未时和刘大人李大人们出去了一趟,不到三刻钟便回来了。”
满宝便问皇帝,“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凉爽?”
皇帝:……
他认真的看了看满宝,确定她不是在讽刺他,而是在询问,便点了点头。
大热天的进有冰盆的大殿,可不特凉爽吗?
满宝便道:“冷热交替,您就是受寒了,陛下,我给您拔去一些寒气,再开些药吃?”
皇帝这会儿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身体倍儿强壮,肚子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所以一点儿也不想吃药。
不过扎针的确是挺舒服的,虽然那针看着老长,但只要不看它,被扎的时候是不会觉得疼痛的,反而酸酸胀胀的,过后还挺舒服。
于是他迟疑了一下便点头。
满宝道:“这屋里太凉爽了,我们去偏殿吧。”
满宝给皇帝扎了针,然后给他开药方,“现在吃一副药,晚上临睡前再吃一副就差不多了。”
皇帝穿好衣服,一边穿鞋子一边好奇的看着她,“你真是来给朕送药包的?”
满宝连连点头,是真的,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她想了想,还是一脸真诚的和皇帝道:“陛下,我是特意来谢谢您的,还有,上次的事儿我很抱歉,但那是规矩,给您开方子就是得入案,我也没想到魏大人会因为这事儿骂您。”
皇帝立即问道:“你也觉得魏知很无理取闹是吗?”
满宝迟疑了一下,没点头,但也没摇头。
但这对皇帝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鼓励了呀,他干脆拉着满宝说起魏知的坏话来,“魏知那人,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朕在他眼里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多吃些甜瓜都要说,午睡时多小憩了一会儿就要猜测朕晚上寻欢,如此窥视朕的行踪生活,别说朕是皇帝,就是一般人都不能忍吧?”
满宝便道:“陛下您又不是一般人。”
她道:“我先生说过,要做非常事,便做非常人;要想有大成就,便要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陛下既然想做圣君,自然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满宝一边收药箱一边道:“魏大人这是把您当圣君看呢,自然是以圣君来要求您,您应该开心才是。”
皇帝觉得自己不应该开心,但别说,他还真有些开心。
满宝将药方交给了古忠,再次小声道:“陛下,这一次我还是得入案。”
皇帝:……
古忠接过药方,把脑袋低得更低了。
毕竟刚收了周满的彩虹屁,皇帝这会儿也不好翻脸,于是挥挥手让她滚了。
满宝拎着药箱就跑了。
回去后去了一趟太医院将这脉案入档。
萧院正已经见怪不怪,毕竟是第二次见了不是?
他看了一下皇帝的脉案,觉得还可以,不过依旧打算第二天派刘太医过去复诊一下。
他收了医案,问满宝,“你手上的那部医书修得怎么样了?”
“内容你们不是都通过了吗,我已经开始写了,大概要写上两月左右。”
因为是在宫里,虽然看着忙,但能挤出来的时间也不少,所以他们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萧院正点了点头,见她要走,便忍不住轻咳一声,叫住她道:“周小大人,你写给刘医女的那本医册我看过了,我觉得其中有些便可用,不过我想亲自验证一下其中几套针法的效果。”
满宝点头,“试吧,不解的地方可以问我。”
萧院正见她没理解他的意思,便更明白的道:“我想去东宫的偏殿看一下你那三个学生的扎针,我听说这两日你都没去偏殿了。”
满宝道:“他们最近用的针法都扎熟了,要是有不确定的地方他们会留着病症给我,让人将病案送与我,所以我这两日没去。”
其实是她和明达他们玩得太忘我了,偏殿的三个弟子可以自学,她便不去费那个心了。
萧院正便道:“我也过去看看?”
满宝笑道:“去吧,您顺便帮我盯一下我的弟子,他们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您可得教他们。”
萧院正点头,但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一直到满宝提着药箱离开了他才勉强想起来,他是去偷学,哦不,是学习的,怎么变成替她教她几个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