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真替他委屈死了,加上父亲病着,母亲又不在身边,没人保护他这个小可怜,这回她忍无可忍,护他
一回,又怎么了!
只是要同老师们坦白因果,必定要复述一遍钱费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也不想听钱费再说一遍,因而
才犹豫到现在未开口。
现在倒想通了,趁易西青不在,早说早好。
然而,她正要说话,地球仪老师却按下她,对钱费道:“好,你去开门,让孩子们进来。”
外头跟来一群偷听的孩子,他自然知道。
“你们说,今天是钱费闹事,欺负孟杉年,还是孟杉年打了钱费?”
钱费一副即将洗清冤屈的模样,大声道:“你们快说。”
高二三班一群人进来,他们早就大致偷听完全程,一行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孟杉年
——”
钱费点点头,满意道:“对,是孟杉年打我。”
“是孟杉年被钱费欺负。”众人道。
钱费:……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班里同学:“什么?你们有病啊!”
教导处主任瞪他:“怎么,在我面前,你还要威逼恐吓同学?”
钱费:“老师,我没有!他们骗你的!我真没有!”
主任:“你还否认!问同学们还是你提的建议呢!”
孟杉年也有点儿懵,但猜到是大家维护她,另外可能也是他们对易西青过去所承受一切的一种弥补。她
想了下,决定最后再同地球仪老师说清楚一切,现在暂且按兵不动。
“你们先回去上课。”主任对政治老师说,“你带他们回去。”
“你们俩先留下来。”主任对钱费和她说,后来又道,“孟杉年,你要不要先去趟医务室。”
“老师,不用。不过,您能不能先和我单独聊一下?”
教导主任看了她一眼,“好。”
把钱费交给隔壁老师代为看管后,教导主任掩上门道:“你说吧。”
“老师,是我打的钱费……”
孟杉年十分流畅地交代完一切,又道:“老师,你能不能尽量别怪我们班同学,他们是为了包庇我,所
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桌后,犹豫了下,道:“好,这一回老师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老师,以后不要用武
力解决问题。”
孟杉年有些不好意思:“以后不回了,我当时太生气没忍住。其实,我师父定下的馆训也是不好随便揍
人的。另外,老师,该有的惩罚我也都接受。”
教导主任忽视她最后一句,笑眯眯开玩笑道:“哦,原来你还拜师学艺了?这下违背了馆训,是不是也
要受惩戒?”
孟杉年笑笑,没说话。
师父说过,有一条守则永远排在馆训和所有教导之前,就是:护内。
易西青,早晚是她内人嘛。
所以不算违背馆训。
想到易西青,孟杉年离开办公室前,赶忙补充道:“老师,这件事和易西青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可
别找他。”
教导主任笑笑,点点头,望着她开门的背影,心想:
真是个好孩子。
钱费如今所承受的委屈、冤屈,大概是当初他令易西青所承受的千万分之一,然而孟杉年却没觉得理所
应当,亦或者觉得这就是钱费应有的报应,而是选择了坦诚一切。明明不说,他也不会知道真相。或许,这
也是孟杉年和钱费最大的区别。
忍无可忍,那可以正大光明地揍你,但绝不会暗地里耍阴招冤枉你。
揍完该承担的承担。
而这孩子还知道要避开旁人,同他一个人说,澄清帮她的同学们的故意隐瞒。主任嘴角的笑咧得更大,
以往他对孟杉年的印象无非是乖巧、成绩好,如今不得不再添一个词:
大侠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