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眨眼,她眼内就盛满了气球,盛满了画纸,也盛满了向日葵……她不想哭的,但眼泪就是不
受控地坠出眼眶,她没有办法。
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
一定是。
她从未想过,曾经的求而不得,会被人以这样一种方式,捧着送至她面前。
真的从未想过,连幻想也不曾。
当年那个缩在墙角,连哭都不敢哭的小女孩,原来有一天,可以成为另一个人手心里的宝,会被他像小
公主一样对待。
泪眼朦胧之中,一架无人机吊着一副无比巨大、几乎能遮住全部视野的油画,缓缓坠停于落地窗外,于
她眼前。
孟杉年盯着它,心下震撼无比,下意识扭头看向身边人,却正好见他单膝缓缓跪下,他略显清冷的眉眼
间却漾着醉人的笑意,他温声道:“孟杉年,以后做易太太,好不好?”
孟杉年眸中眼泪太丰盛,透明的水意层层叠加,几近完全挡住了她全部的视野,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他
跪下,看着他抬手举着一个锦盒。
她边哭,边挥手拍他,边拍,边骂:“你太坏了,你怎么这么坏!”
又边骂,边递出另一只手,还特意微微翘起无名指。
易西青低声笑,笑着给她套上戒指。
末了,吻了吻她的手,从指尖吻至手背,吻得深沉,且缱绻。
孟杉年抹了一把眼泪,举起手,对着阳光瞅戒指,待看清后,方有些讶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颈吊
坠。
“对,原本就是一套,还有一副耳坠,不过太匆忙未来得及取。”易西青见她如此,索性轻声直言。
孟杉年像是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假的。”
易西青笑,并未与她在此多做解释,只倾身,垂首,亲吻她的唇瓣,笑意浓浓道:“你好,易太太。”
孟杉年下意识闭上眼,待他稍稍抽离时又睁开,于满室阳光中,朝他粲然一笑,而后踮起脚尖,主动吻
住他:
“你也好呀,易先生。”
番外:生活篇里的曾经(5)
太阳快晒屁股了, 孟杉年才醒。
她裹着小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勉勉强强清醒后,像蚕宝宝一样一点一点拱出被窝,坐起身,扒了扒滚
乱的发丝, 眯着眼,移到床边, 垂下腿,伸着脚摸索半天, 却只有软绒绒的地毯触觉,她眨眨眼,再眨眨
眼,才想起昨天是被某人抱上床的。
于是,她赤脚落地, 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厨房传来声响,孟杉年懒懒散散地小步挪过去, 问:“你干嘛呢?”
整理冰箱的易西青没抬头,也没转身:“醒了?先去洗漱。”
孟杉年哦了一声, 脚丫子踩着木地板, 摇摇晃晃地就要走。
易西青余光扫至, 伸手拉住她, 皱着眉头:“低烧还这样?”
孟杉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难得娇气地委屈道:“怪我吗?”
易西青在她似嗔非嗔的目光注视下,显然也忆起昨晚, 低声浅笑道:“怪我。”
孟杉年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颔首,“我去找棉拖,应该是在客厅吧,是吧?”
“你先穿我的。”易西青让出棉拖,“等会我给你找。”
孟杉年也不客气,套上着大了几个号的棉拖,踢踢踏踏进了洗手间。
利索地洗漱完,又拐进厨房,流离台摆着易西青刚热完的小米粥和佐粥小菜,孟杉年端起碗,边喝边又
问:“你整理冰箱干嘛?”
半蹲着易西青闻言,偏过头来看向她:“应该要问你,这冷冻室塞满冰激凌怎么回事?”
孟杉年勾着脑袋看,正要老老实实说超市打折,不买白不买呀,还未启口,想起一件事,眼眸微动,笑眯眯道:“你不是喜欢可爱的吗?”
易西青一愣,转头看向满冰箱的可爱多:“……”
被某人严厉禁止不顾身体情况的食补计划后,孟杉年倚着橱柜,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什么回去?”
易西青听着她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语气,侧脸看去,视线顿在她用力缠着竹筷的手指上,停了半响,暗叹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