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见状,命丫鬟将他扶起来,端来参汤亲自喂:“先喝几口,好歹恢复下力气。”
王永德喝了几口,将刚才梦里发生的事情缓缓说了,赵氏既心酸又无奈的道:“他想得倒是美,碧霞元君是什么人物,能搭理他?!”
“他虽然想出了补救的办法,可老子还是想他一顿!”王永德意难平,恨恨的道:“敲断他的狗腿!”
青瑗在门外听到父亲的狠话,眉间的忧愁愈浓,转身往自己如今住的院子走去。
一进共同活动的堂屋,赵家的姐妹们都围了上来,关心的问:“姑父的病怎么样了?”
“好了大半了。”青瑗径直走到炕边,一手搭在炕桌上,一手扶着脸颊叹气。
于是众姐妹们互相递了个眼神:“那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才是你们想问的吧,青瑗不知该如何回答,哥哥是个断袖这件事,除了父母和自己知道外,还没大范围泄露,她也不想做宣传,含糊的道:“估计快了。”
“就是嘛,父子哪有隔夜后,姑父就有表哥一个儿子,哪能不疼。”其中大舅家最小的女儿绣缨笑道:“雯姐姐,你说对不对?”
青瑗就见绣雯坐在窗下的软榻上,一针一线的绣着一个荷包。
绣缨上去一把夺了:“你这是要送给谁呀?不是瑞表哥吧,可是他都被你吓跑了。”
“反正与你没关系。”绣雯强势的把荷包夺回,她现在不比以前,表哥如今跟她定情了,其他和她竞争的姐妹,都是笑话:“绣荷包总好过背后叫人家的名字,丢帕子强。”
绣缨脸上一臊:“你真是不识趣,不跟你说话了。”说罢,胳膊一甩,出了门。
青瑗心里叹气,你们啊,若是知道为了一个断袖争风吃醋,肠子都要悔青了。
众人第一次见到绣雯这么强势,都有些怕她,不去触那个荷包的霉头,不过心里都猜,瑞表哥就是因为她离家跑掉的,她不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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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有人轻轻推开了绣雯的房门。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看到美人独自坐床榻上,忍不住心花怒放,上去将人抱住了,一番温存后。
绣雯笑着推开她,蹭着脸颊和嘴角:“真是的,每次都这样,身上好凉的,就来吻人家。”
他笑着揽过绣雯的肩膀:“你不懂相思之苦。”
“什么叫不懂,我又何尝不是?”绣雯靠在他肩膀上:“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
“……嗯……这个……”舌头打结:“快了快了。”
“你总是说快了,可这都好几天。你说让你爹吃吃苦头,记住这个教训,以后更顺你的意愿,可你爹都病了,你也该收手了吧。”绣雯仰头微微看着自己的表哥:“你就回来吧,跟我家提亲,咱们做正经夫妻不好吗?”
“嗯……这样不好么,不是很自由自在吗?”
绣雯一愣,意识到表哥似乎不想负责,当即推开他,怒道:“我身子都给你了,你难道要始乱终弃吗?我若是不能过门,只能寻死自尽了。”
“你不要冲动,我一定会娶的。”他害怕的好声安慰道:“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难不成要一年半载的吗?”
“这个……这个三五日……”
三五日确实可以等,绣雯这才露出笑容:“就是嘛,都是自家人,你离家出走这么多日也可以了,赶紧回来露面罢。”
他则干笑了几下,心里发慌,不知道王瑞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他回来了,家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绣雯一定会发觉真相,怪自己欺骗她,他俩就是真的没可能了。
唯有一个方法才能永绝后患:世界上只剩一个王瑞。
不过,天虚子很难对付,确实有点叫人头疼,但他也不是全无办法。
绣雯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表哥,你对我的是真心的吧?”
“当然是真心的!”他想都没想,立即回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绣雯在他耳畔轻笑:“那就快来光明正大的娶我吧,以后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他心里默默的念着,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必须永远占据王瑞的身份。
谁让绣雯爱的是王瑞呢,如果他用自己真正的外貌和身份,她是绝不会接受的。
此刻窗外一阵寒风吹来,吹动窗棂咣咣作响,绣雯顺势瑟缩在他怀中:“表哥,你真得快点了,否则我爹因为亏空银子,弄不好就要将我许配给别的人家了。”
“缺多少银子?”
“上千两是有的。”绣雯鼻子一酸:“你必须快些了。”
他鼓动下鼻孔,一口承诺:“这件事简单,我明日就给你爹送一笔横财去,让他先把亏空填上。”
绣雯忍不住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但同时起疑:“表哥,你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皮肤还这么凉?”
“不凉啊,你不要纠结这些。”
他一惊,忙朝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就见绣雯双目呆滞下去,口中喏喏的道:“是啊,不纠结。”
他见她迷蒙了,便开始脱她的衣裳,一场欢好结束后,才吸回那口气,眼见天快亮了,和她做别了。
他将门关好,被风一吹,浑身发抖,它真是不适合在这样的天气外出,但是没办法,绣雯交代的事情总要办的。
他不停的抖索,来到了绣雯父母住的上房,朝他们脸上吹气,不让他们醒来。
然后在地中央一张嘴,吐出一串铜板来,源源不断的铜板从他口中冒出,不一会,成了一片铜板的海洋。从里屋流淌到外屋,堆满了整间房子,地面上堆积了一尺多厚,几乎漫到床沿,将床上的人给湮没了。
他觉得这些铜板差不多了,留下一张纸,上面写了了五个字:天赐好人富足。
然后推开窗子,吸回那口气,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