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也难怪,只有那个傻兔子才会丢散落四的将这宝贝弄丢。
不过,得到这本,却正和他的意。
他反倒最后一页,提笔蘸满墨汁,酝酿了一下,笑着用“天书”写下了两个名字。
随着书写,姻缘簿识别了“天书”,他写下的每个字都闪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待他写完最后一笔,笔尖离开纸页,光芒缓缓消失,而他写下的文字,则变得跟姻缘簿上原有的文字一模一样。
他得意哼笑两声,为天下最尊贵之人谋一段姻缘,才是姻缘簿的正确用法。
之后他合上姻缘簿,卷起来放在袖中,重新出了门,回到了罗刹妖鬼集市,找了个偏僻的旮旯一扔,拍拍手走人了。
因为兔儿神发现丢了姻缘簿早晚会追来,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加了一段姻缘,叫对方同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捡回去更好。
他与迎面走来的两个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下意识的再次拉了拉帽檐,虽然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
“哈哈,又去光顾石清虚的生意?他那个摊位除了你之外,怕是都没人看了。”白十三郎笑着对表哥道,并没有注意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男人。
黄九郎余光瞥了眼经过他们的男子,但并未多留心。
石清虚还是老样子,在集市偏僻的地方摆一个小摊位卖不受追捧的奇石。
见了黄九郎,他笑着打招呼:“黄公子,最近怎么都是你一个人来,不见以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他也一直没有再来吗?”黄九郎饶有兴致的看这些石头,顺嘴问了下王瑞。
“我也惦记他呢,不知什么时候再来照顾我的生意?”石清虚指着摆放在最前面的几块石头道:“这些都是最近的新品,你看有没有感情去的,我给你算便宜点。”
黄九郎便挑了一个能够回声的造型像埙一样的石头买了下来。
告别了石清虚,两人一起往外走,突然这时,黄九郎余光扫到了一缕光芒,就见瓦楞树叶下歘歘闪着金光。
因为这里人流稀少,才没被人发现,黄九郎他俩好奇的走故去,掀开瓦楞一看。
刚才那本卖出高价的怪书,正躺在地上。
黄九郎拾起来,不解的道:“这不是狼妖卖的那本书么,怎么丢在了这里?”
“估计是没人买,她又不懂得怎么用,干脆丢在了这里。”
对表弟的解释,黄九郎不是很认同,但也找不到其他的说法。
他随手翻了翻这本怪书的内页,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许多内容,可惜他都看不懂。
“现在怎么办?”白十三郎问道:“可惜咱们也看不懂啊。”
“这样吧,先回茶楼去再点一杯茶慢慢喝,若是对方反悔了,在这里找不到,便会茶楼询问,咱们就将这本书还给他。若是等到天亮,还没人来取回,咱们自行处置,我觉得这本书也不是那个狼妖的。”
白十三郎认可这个提议:“我看行,再去茶楼听听各种小道消息也不错。”
说完,两人结伴,向着茶楼去了。
——
赵安仁死了,而且那只狼妖没地方寻去,便暂时搁置下姻缘簿的事情,王瑞决定先回赵家报丧。
赵大舅听说儿子死了,还以为王瑞再跟他开玩笑,待听完他的讲述,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刘禾源意识到了这是个机会,自告奋勇的道:“我去将大表哥的魂魄抢回来!”
妄图通过这个法子让赵家对他好感倍增,而将赵绣雯嫁给他。
王瑞虽然很反感这个蟾蜍精,但不得不提醒:“从阎王殿抢人?你知道这是犯天条的吗?”
刘十娘气急的高声道:“是啊,哥,不要犯傻,被鬼差捉去的人,若不是地府主动释放,旁人抢人是触犯天条的。”
刘禾源被妹妹一嚷嚷,好像清醒了一些,缩了缩脖子:“哦,那我再想想。”
王瑞他大舅母哭喊道:“是谁害我的儿子?”
“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你们先去衙门吧,再去义庄认领尸体。虽然内情我也不清楚,但应该和他一起遇难的朋友有关,似乎他那个朋友的妾室是个狼妖。那个朋友有三个孩子幸存了下来,他们肯定看到经过了。”
“狼妖?”赵家人义愤填膺:“那只狼妖在哪里?好外甥,我知道你和你家那位神通广大,一定要帮我们报仇雪恨啊——”
这时候,就听兔儿神怒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抓住那个妖怪扒皮抽筋!”
眼中的愤怒犹如烈火一般燃烧,不知道的,还以为死去的赵安仁和他关系非比寻常。
赵家人见这公子哥也是王瑞的朋友,想必也有法力,也是千恩万谢。
王瑞他们从赵家三舅的院子里出来,听到消息的王永德夫妻正往这边赶,在院门口碰了个正着。
“你们听说了么,你大表哥好像出事了……”赵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说没,人就没了。”
像他那种性格和人品,遇到事情是早晚的,王瑞道:“是出事了,您进去安慰三舅和三舅母吧,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您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
王永德不满的道:“你啊,早晨刚说完要稳重,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你又乱蹦乱跳的了,成婚了还这么毛躁。云一啊,你得管管他。”
何云一郑重的点头:“我一定好好照顾他。”然后轻推王瑞的肩膀,将他推出了门。
“现在报完丧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兔儿神对人间的一切都不了解,在寻找姻缘簿这件事上得依靠王瑞跟何云一。
王瑞一挑眉:“去买笑话书啊。”
兔儿神表情晦暗下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头一歪:“不是吧,难道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何云一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这会还不是走投无路,不想动用太多的精力。
而这时王瑞见兔儿神真的焦急,决定不再吓唬他了,他想必也长记性不敢再丢放重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