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霍明明一锤定音:“你们看沈江卓的那些亲卫是什么样就行了。”
侍卫们长长“哦”了一声,明白了。
因押着嫁妆,这一路走的并不快。从马车换了船以后,众人这才觉得舒服了点。再宽大的马车,在缺少防震装置下,摇摇晃晃地还是头晕。博陵靠水,这次来的人晕船的很少,倒也省了不少事。到了港口停下后,便有仆役下船采购。
聂冬站在甲板旁看着岸边来了不少百姓,都跨着篮子,里面装着蔬菜和用品。还有几个穿着打扮明显和其他百姓不一样的也混迹其中,乃是娼-妓。
为了整顿风气,朝廷曾下令收押暗-娼,如今这项禁令倒也形同虚设了。聂冬无奈摇摇头,下令让众人守备更严些,尤其是霍五娘那里,不得有失。
霍明明手里拿着一个刚洗好的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口,腰间跨着弯刀,身后跟着陈福和孟铁柱二人,活像带着小弟四处收保护费的混混头子。
三人都在船上待腻了,好不容易靠岸,纷纷跳下船来闲逛……啊呸,是考察!
陈福和孟铁柱还担当着霍明明护卫的身份。“到底是谁保护谁啊。”孟铁柱私下嘀咕过,“以那位的身手,不欺负别人算不错了。”
几个擦脂抹粉的女人见这三人,顿时朝着他们挥着香帕。陈福赶紧上前半步,将霍明明挡在身后,小声道:“这里鱼龙混杂,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孟铁柱也道:“胭脂俗粉的,脏了您的眼睛。”
二人如临大敌,微微一回头,霍明明正半蹲在一个老妇人身前,那里摆着半篮子的鸡蛋。
“大婶,这鸡蛋怎么卖?”
老妇人见他们是从船上下来的贵人,赶紧道:“一个十文钱。”
霍明明和陈福哪里懂得这些,听一个不过十文钱,这半篮子买下来也不到五百文。正要掏钱,孟铁柱嚷道:“你这老妇,我们诚心来买,你倒是把我家主子当冤大头了吗?这鸡蛋不过三文钱一个,你倒是坐地起价!”
霍明明不由站起身。虽然侯府不差钱,可这价钱竟然翻了好几倍,就有些问题了。
老妇人吓得趴在地上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啊!今年收成不好,那谷子也没多少,家里也养不了多少只鸡了,这鸡蛋的确是十文啊。”
她这一哭,惹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来。陈福将手慢慢搭在腰间的刀鞘上,围观的众人这才缩回了脑袋,赶紧散了。
霍明明没了继续逛了兴致,只是道:“买下吧。”
孟铁柱还有些愤愤。他不差这五百文,若一个鸡蛋只多一两文谁也不会计较,可这老妇将价钱翻了两翻,明摆着心思不正。他以前是种地的庄稼汉,出发前还去集市上买了些东西回村里,在博陵这鸡蛋可只卖三文钱。
“当着那么多人,你瞎嚷嚷什么!”
回去的路上,陈福小声呵斥,“不过是五百文钱,主子买了图个开心罢了。”
孟铁柱郁闷道:“俺就是不想让主子给那种人当傻子骗了去。”
“你也听见了,这里收成不好,贵点也是常理。”
孟铁柱道:“陈大哥,你没种过地你不知道。俺们博陵也有收成不好的时候,鸡蛋最贵也就五六文钱一个,这人竟然敢卖到十文,除非她家的地都绝收了!”
“罢了罢了,你这一文两文的我闹不清楚!”陈福不耐地摆摆手,“回去不可再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