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推开卧室的房门,真的有些气道,靳管家,我的工作时间弥足珍贵,你究竟叫我回来做什么?
最好是有什么事,否则他发起飙来很吓人的。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小沈总很不好惹。
靳博安反而关紧屋门,生怕一丝半点声音泄露出去,整幢房子里的门都换了新的。
沈绪站着防他,靳博安则不慌不忙道,其实想跟少爷确认点东西。安静走到书柜下方,取出几十张钙片。
少爷晚上偷偷在看这些东西吗?
讲得好像是污染人的脏东西一般。
不过确实是脏东西。
沈绪随手塞进书橱的,原本自己都想不起来究竟扔哪里了,但被人再翻出来就很丢人,tm的还是男主。
沈少爷仿佛被炭火烤了脸膛,红通通得慌乱了眼神,空气逐渐凝滞的房间里,男主身上的气息似乎浓郁窒息,咄咄逼人得紧。
与你何干?
沈绪几乎恬不知耻地昂起头,我都二十几岁了,别说看......看个片子,就是男女朋友也该交往几个了。
他似乎听见男主鼻子哼了一下。
是嘲笑吗?
靳博安拿起碟盒不断靠近上来,直把沈绪逼在电视柜旁,少爷当然可以做任何事,我一个下人不敢多问。
我就是想问问。
靳博安比几年前要挺拔玉立,站在远处不觉得,一旦靠近身前绝对性得压倒一切。
哪一个比较好看,借我也鉴赏一下。
你?
沈绪惊得抬头,紧张慌促的呼吸摩擦男主卷起的唇角。
他绝对是嘲笑我。
沈少爷对于不明就里的挑衅要以德服人。
这片很好看。好看极了,强推给你。
靳博安笑笑,那我先验验货,不好看再换一个,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沈绪慢了半拍,影碟机俨然早被打开,所以男主顺利将片子放进去,毫无迟疑。
沈绪背后的电视瞬间亮得惊人。
影片播放得很突然,烈火烹油,四肢交融,音响里传播的杂乱呼吸如同炽热的火,从少爷孱弱的后背入侵,钻进四肢百骸。
沈绪微微抬眼,发现对面的水晶落地大镜子是凶手,正将电视里播放的画面激烈得反映出来。
而他和男主恰好就在一堆白肉中间矗立。
好似他们也成为主演。
够......够了......沈少爷的声音完全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央,变得和那个迷离的受一般。
脆弱,娇软,充满不堪一击的折磨。
靳博安死死盯着画面播放,兴奋的嘴唇变得比魔鬼更红艳。
少爷的口味好重,目光的欣赏,其实仅围绕一个人打转。
少爷居然喜欢1v4。
真是个坏孩子。
沈绪气恼,也羞恼,靳博安吃了熊心豹子胆,把他牢牢锁在电视屏幕前,丝毫不叫他躲闪。
你胡说!沈绪推也推不开,我喜欢1v1。
他的脚尖逐渐踮起,其实是靳博安把他抱了起来,让他规矩坐在电视柜上,挣扎的身躯摇摇欲坠也不怜惜。
你只是个管家,你管得太多了!
沈绪急切恢复理智的第一句话,再次叫该死的男主记住尊卑有序的身份。
靳博安的整个人都是艳亮的,巨大电视的屏幕光线全部照耀他的一切,连发梢都流淌着针尖般锐利的光芒。
可他看起来却比什么都黑暗,神秘,且无情噬虐。
男主不禁舔嘴角,抬起手仔细戴好雪白的手套,每一根手指都戴得异常严苛,突显出手指的冰冷修长。
仿佛医生准备给手术台上的病人切除坏细胞。
他根本听不见少爷的拒绝,自顾自道。
如你所说,管家就是管这个家,和管你的,少爷。
第44章
视频的声音逐渐停止。
房间里归于浓厚的气息, 顽固得滞留在原地,如何也驱散不净。
靳博安始终保持着衣冠楚楚面带微笑,浑身散发不慌不忙的冷静, 伸手触碰少爷被汗水浸湿的发梢,每一滴都是他竭诚服务的证明。
沈绪稍微打量他手套间溅开的白色泡沫, 面红心胀到仿佛去死。
走开。
少爷被抽光了全部的气力,只有男主仍在不安好心地低笑。
魔鬼。
他好像被什么催熟了一些, 漂亮的肩膀上, 腻粉如同霞光普照。
好脏。沈绪咬了咬牙, 嗓子眼里痛楚得发不出一个字音。
靳博安仿佛毫无羞耻, 扛起软如春水的人往浴室里去, 边解释道,少爷不脏, 我戴着手套。
沈绪被他气笑了, 我是说我脏了。
靳博安的面颊紧贴光洁的侧腰,少爷久久不能退散的余温令他开怀浅笑。
没事,我戴着手套。
浴缸里的温水包裹沈绪的每一道缝隙, 然而无用, 世间都形容水圆滑通透,无可抵挡亦无处不在。
但填满沈绪的却是一双手套从上到下的存在, 于他肢体发肤残留满满的粗糙感。
沈绪浸泡水底, 柔软的手臂瘫在浴缸外面,手指酥软地垂指向地面, 妩媚动人的密长睫毛遮着下眼睑, 桃花眼尾残留着淌过眼泪的水渍。
你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本不想问的,但是男主的举动愈发令他糊涂。
靳博安脱掉手套,露出修长的十指, 在掌心挤入真正的雪松浴液,灵活得上下左右揉后,托起雪堆一般绵密的细泡。
我说的很清楚,我是这个家的管家,也是来管少爷的衣食住行,包括仿佛咀嚼着秘密,叼起沈绪的耳垂,帮少爷处理欲念。
分明躲在热水底,沈绪被点燃得猝不及防,胡说,我根本没有那种诉求。
但也是自欺欺人,毕竟对方亲手搜出来那么多碟片,一个正常的少爷,为什么要私藏那么多隐晦的渴望。
而且,可耻得想,他把博安哥哥的白手套粘得乱七八糟。
靳博安搬直他不听话的肩膀,似在低念咒语,所以少爷根本不用找什么男女朋友,想得时候用我就可以了。
他说得那般诚实可信,一点都不为刚才的过分道歉,甚至将男男欢快的事情谈论得正常自然。
沈绪也瞬间聪明起来,他绝不可能给男主明确的答复,放任自流其实也是种收敛,正如廉价的告白只能换来荷尔蒙短期的释放,唯有吊足对方的胃口,才能获得源源不断地欢求。
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原主很孤独,他也很孤独。
他们都极度渴望得到爱,包括男主追逐的眼神,他们都对男主抱有畸形的占有欲,态度拒绝又暗中渴慕逢迎。
沈绪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茅塞顿开骇了一跳,他早自我催眠许久,把真实的答案小心翼翼埋藏了很深,潘多拉的魔盒密匙一直掌握在他的欲念妄渊。
否则男主碰他过了头的时候,他怎会捉住靳博安的手腕,催他更迅速一些。
靳博安开始替他淋浴,漂亮的肌肤在泡沫的摩挲下泛出瑰丽的媚粉。
身体总是永远诚实于渴望,对方似乎永远摸不腻少爷,就如古玩家手里脱不掉的玉把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