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之下,她把手伸进包里,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余知乐。人一害怕,就想找自己最依赖的人。
叶莱拦住她,“先别打。”
左璐愕然,“为什么?”
步欢道:“因为我们正在调查他。”
“……”
左璐愣了会儿,急急忙忙地问:“为什么?!”
“你别急,其实我们是在调查余有年,我们查到他和余知乐有联系,所以希望能通过余知乐找到他。”叶莱说。
左璐立刻道:“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知乐就可以啊。”她是很相信余知乐的,认为有事直接说就行。
步欢道:“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比较多,得按计划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叶莱也道:“有些安排不能告诉你,但我们肯定不会特地为难谁的。”
“……”左璐没法可想,只能相信他们的说辞——虽然她觉得他们好像什么也没说。
后来,左璐被安排暂时和特案组呆在一起,叶莱替她在他们住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左璐没拒绝,因为在看到那些失踪的人和她相貌相似后,她也怕自己有危险。
不过她还是偷偷地联系了余知乐,但电话却没能打通,她有些疑惑有些担心,但没把这事告诉叶莱。
酒店同一层的一个房间里,程锦洗澡时,杨思觅——他已经洗漱过了——去了隔壁找韩彬。
韩彬正在打视频电话,一开门,看到穿着浴袍的杨思觅站在门外。
杨思觅道:“有空吗?”
“……”韩彬默默地看着他。
杨思觅道:“有活要干。”
韩彬对着手机屏幕道:“先挂了,你早点睡。”他把杨思觅让进房间里,“你说。”
杨思觅道:“你去盯着余知乐。”
“嗯?”是你让程锦放松对他的监控的,现在又来让我去盯着他?
杨思觅道:“还是盯着他保险一点。”
“嗯?”韩彬继续用疑问地眼神看他,保险什么?
“万一他跑了,我们没追上,可能会有点麻烦。”
韩彬看着杨思觅,“你怕麻烦?”
杨思觅不怕麻烦,他是那种不择手段快刀斩乱麻的人,麻烦怕他。
杨思觅道:“啰嗦。”
韩彬动了下眉毛,他无法苟同,他并不觉得自己话多。况且杨思觅找他做事,总要把事情缘由说清楚。
杨思觅道:“应文死了,程锦会自责……”他不耐烦地道,“总之,你去盯着余知乐。”
本来没他什么事,但他一时兴起说服程锦改变了主意,那后继的事他就得注意一下了——这是他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人类对信任很在意,却经常轻易交付;对背叛很痛恨,却总是心怀侥幸。——这些轻率炙烈的情感很好利用,在很多时候非常方便省事,是达成目的的捷径。
杨思觅深知越“好用的东西”越要谨慎使用——在用在程锦身上时,他不知道程锦在这方面的底线在哪里,他的判断是:不要轻易去碰触。
理论上,信任是稳定的亲密关系的基础。在人类看来,爱一定要用真诚和无私来形容,亲密关系中的爱更甚一筹,还得加上一个“独特”。真诚无私并且独特的爱,它只存在于理想的亲密关系中,信任是它的基石。
人类就喜欢追逐这种虚幻的东西。
杨思觅对这些理论没什么兴趣,但不妨碍他参考一下。
韩彬道:“你认为余知乐知道应文的下落?”
杨思觅“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韩彬和他对视,然后示弱:“别玩了,尽快解决完这事早点回家不好吗?”
杨思觅无辜地道:“解题时只写个答案是没用的,还需要关键步骤。”
“好,我去。”
杨思觅转身就走。
韩彬在他身后说:“没车。”他们来万林后,租的车是辆比较大的车,跟人不方便。
“你可以随便征用一辆。”杨思觅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
后来韩彬“征用”了一辆出租车。
杨思觅回房时,程锦已经从浴室出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他没问杨思觅去了哪里,因为能想到,除了去找步欢他们,也不会去哪里。
杨思觅坐到程锦身旁,把脑袋搁到程锦肩膀上,伸手摆弄程锦浴袍的领子。
程锦道:“是余有年吗?”不管他们如何猜测,实际上还没有任何证据。对一个查案的人来说,证据才是安全感。